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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忠诚与背叛(2 / 3)

你杀了我,乌克兰人找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半晌,希姆莱仍然举着枪,枪口却转向黑压压的士兵们,厉声喝叫:“他愿意走就让他滚蛋,乌克兰士兵都不许走。谁如果跟随他,以逃兵论处。”

戈林胖脸上结着一层冷霜,咋咋呼呼:“一个跑的能卷走十个,十个卷走一百个。弗拉索夫,你的兵也不要当看客。对逃兵没商量:格杀勿论!”

尤如油锅里进了水,好比一块巨大无朋的绿色玻璃被打破了,裂变成无数碎片。熙熙攘攘的队伍一下子泾渭分明,党卫军、德国国防军、俄罗斯解放军把乌克兰兵团团围住,俄罗斯士兵们拿枪的动作就像拿着烧火棍子,不过总算是表明了立场。

麦尔尼克鼻孔里“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走去,他的一些死忠簇拥在身边。希姆莱砰砰地往他们头上放了两枪,有一发紧贴着麦尔尼克的耳梢,打进为他拱出一条生路的士兵脖子里,溅起的血液喷到麦尔尼克半边脸上。

对方投桃报李,也是两枪,希姆莱身边的一个党卫军三级小队长应声倒下,成了替死鬼。

所有人“轰”地一下,把枪都抬了起来,但只有一个开枪的——卡尔梅克人一枪洞穿了对面开枪士兵的头颅。那个濒死的人枪摔掉了,他被几个同伴扶着,脑门上带着一个弹孔瞪着卡尔梅克人。早就手痒痒的丽达夺取机枪对空轰轰地搂了一个火,弹壳烫得周围的人,包括戈培尔连闪带退。戈培尔少见地爆粗口,用尖细到失真的声音嚷嚷:“乌克兰兵都他妈掉转过头啊,她真杀人了。”

围绕在麦尔尼克周围的死忠们惊得往旁边一闪,那个挨枪的兵没了依托,也就直挺挺摔在地上了。只剩下麦尔尼克与那个女中尉继续迎着森林般的枪口往前走,他走一步,那片森林移动一步——他是乌克兰军总司令,别说一个小兵,连希姆莱都不敢开枪。

戈林朝麦尔尼克的背影破口大骂,与其说是泄愤,不如说是泄气:“你他妈的势利眼,根本没把我们哥几个放在眼里。想当年我们在慕尼黑街头与红色阵线巷战时,你他妈还在斯大林的监狱里烧砖呢。要不是我们德国人打进来,你早烧成灰了。现在觉得翅膀硬了,麻雀一样飞了。”

里宾特洛甫紧追几步,甜滋滋地喊话:“麦尔尼克上将,有事好商量,元首待你不薄,你……”

对方马上回过来了:“他死不足惜。你看看他提拔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的人?骑着骆驮赶着鸡——高的高,低的低;电线杆子上拴母猪——胖的胖,瘦的瘦。就你算是美男子,可在他们眼里你连个屁都不如,你别为我费心啦,还是为保住自己操心吧。”

戈林与戈培尔想与他理论,希姆莱拦住了:“那人是疯子,狂徒,流氓,无赖,色狼,二货,跟他较什么劲,我们赶紧商量一下分工吧。”

“元首尸骨未寒,他们就……”戈林还在咕嘟。

冉妮亚一心一意协助姗姗来迟的内科大夫救治,掐人中,掐耳垂,一边薇拉拿衣服在一边扇着凉风,被鲍曼一巴掌抽开。听戈林说出尸骨未寒的话时,冉妮亚不由自主地伸进元首的衣服里面,她一个激灵浑身颤抖,她摸到元首微弱的心跳。

冉妮亚心中狂喜,心简直要跳出胸腔。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向丽达和鲍曼使了个眼色,薇拉又一次凑近仔细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元首,歪头想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对鲍曼窃窃私语。鲍曼刚一听就喊叫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不方便嘛。”薇拉一脸无辜。急不可耐的鲍曼将她推得跑了几步:“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

薇拉一分钟都没耽误,猛然扑到元首脸上,嘴对嘴地吸吮着,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沸沸扬扬到快要爆发之时,她猝然抬头“呸”吐到地上。噢,原来是一大疙瘩带血丝的浓痰。

薇拉绯红着脸解释说,她外公曾经因急火攻心,被痰堵塞,她母亲就是这样吸出来的。

紧张的空气不断扩散,躲藏在彩云间的希特勒急如星火,无奈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仿佛要化成一缕缕轻烟飘逸。他急了,放下霸主的架子祈祷起来:圣母玛丽亚、耶稣,救救我耶?我是希特勒,好象还有个中国名字叫李德……你让我回到地上,以后我一定善待教徒,给教堂捐款,亲自到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拜谒主教……

元首猝然感到出窍的灵魂回归躯体,身子直往下坠落,开始以为祈祷感动了上苍,仔细一看,发现薇拉饱满的嘴唇印在他嘴巴上拼命吸吮。

危在旦夕间,薇拉救了他的命。谁都想不到一口痰差点要了他的命,谁都想不到在他的胸口摸一下——别人不方便摸,冉妮亚与丽达只知道他没气了。

其实,世间好多事情都是这样:越简单的事情越容易忽视。

一声轻咳,石破天惊的一声轻咳,竟然出自刚才无声无息的德意志联邦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他旁若无人地睁开了眼睛,直接跳越了周围高呼万岁的人群,忽略激动得抽泣的女友,疏忽错愕得下巴都错位了的高官,深情地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好像第一次看见蓝天白云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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