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吐新”,王阳明爱端砚“夜夜与爱石共眠”,吴昌硕则有十二块田黄印章“画画皆有痕迹”。中国人与石之间讲求的是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内敛而不张扬。不像西方人爱钻石,看地是切割工艺,讲的是光学折射,感觉却是冰冷夺目。所以说能把中国人爱石的感觉展现到极致的。唯有玉。因为玉出于石而精于石,“性温婉而不易得”,质地细腻,初看就像能看出水来,但又坚硬得难以雕琢。
叶河图拿起一块蓝田玉放在手心慢慢把玩,杨凝冰不在地场合,他都是这般沉默着的,闭上眼睛静静坐在紫檀木雕龙椅子上。
“叔叔,你有很多心事。爷爷说,男人需要把很多东西带进坟墓。叔叔,这是为什么?”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叶河图耳畔响起。赫连琉璃走进房间,乖巧的趴在书桌旁,她在紫枫别墅内基本上不和刘清儿说话,杨凝冰也太忙,所以相处最多的还是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叶家叔叔。
“因为一个成功的男人需要埋葬许多东西,比如爱情,比如荣耀。还有,比如生命自”叶河图睁开眼睛温柔的摸着赫连琉璃的脑袋,眼睛满是慈祥,看着小女孩茫然的眼神,不由得露出善意微笑,“琉理你还小,自然不懂,做男人最好不要做英雄,你爷爷如果变通一些。赫连家族就不是今天地境况了,琉理,答应叔叔。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在无道的背后守护他,好不好?”
“嗯,我们拉勾。”赫连琉璃伸出纤弱地小手,小脸满是认真执着,令人心痛。
“琉璃,就算上辈子你真的欠了我儿子,你这辈子也早就还清了。”
叶河图把赫连琉璃抱到怀里,心中有些不忍,这么听话的一个孩子竟然承载了那么沉重的家族罪孽和悲惨经历,他再淡漠看待人世也有些酸楚,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若是常人,叶河图还懒得理会,但偏偏是个也许在将来和儿子纠缠在一起的玲珑孩子,“琉璃,我也知道我那个儿子觉得欠了你,希望你能够有个平静的未来,那你呢,你自己觉得呢。”
“我要做无道哥哥地眼睛。”捂住胸口的赫连琉理咬着嘴唇坚定道,胸口的那块叶无道在她出生不久后就送给她的暖玉,是她这么多年唯一的温暖,她虽然小,却极为懂事了。
“叔叔答应你,你爷爷和父母的仇我来帮你解决,现在我那个儿子要解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基不稳却偏偏四面树敌八方通杀,唉,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自负。”叶河图苦笑着摇头道。
“有很多敌人吗?”赫连琉璃眨巴着水晶眸子担忧道。
“不少,远忧有华夏经济联盟,其中孔家和南宫家族恐怕已经开始怂恿宋家对付无道了,龙帮虽然目前疲于应付日本黑道,但是这一轮过后也许就是对太子党的清洗,还有就是梵蒂冈的教廷和日本山口组以及欧洲地几大势力;近虑就是北方黑道联盟、北方太子党,李凌峰和何解语的商业联盟,这个兔崽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偏偏要学什么谋而后动,追求事情的稳妥和周全固然不错,可是他以为每个对手都会像柳云修这个变态那样等他一两年吗!”
叶河图不吐不快,而且也没有把赫连琉理当作孩子看待。
“那形势岂不是危如累卵?”赫连琉理紧紧拽着衣角忐忑问道,从小就听赫连神机讲述历史古籍地她谈吐和视野自然比一般大人还要强上半分。
“你无道哥哥的想法是韬光养晦个一两年,等到太子党和神话集团壮大到一定程度后再来了厚积薄发一鸣惊人,也许他是倦怠了三年剑走偏锋的生活吧,也不能怪他,如今的他需要顾及太多,家族,女人,都是他的禁锢,不能随心所欲,不能肆无忌惮,确实难为他了。”叶河图叹气道,对这个儿子他总是很自豪的,虽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雕琢。
赫连琉璃似懂非懂的依偎在叶河图怀里,默默思考,也不知道那小脑袋里想些什么。
“不过李凌峰这颗棋子,他是时候拔掉了。”
叶河图自言自语道,处理完毕南方事务,这个儿子就要北上了,燕家、北方黑道联盟、京城太子党,都要做个了解了。
“叔叔,中国这盘棋无道哥哥会赢吗?”赫连琉璃弱弱问道。
“变数太多,谁也不敢妄称自己稳操胜券,呵呵,这个兔崽子再不济也是还有三四分胜算把握的,至少我不看好白家那个素年和柳云修这位所谓的帝师。”叶河图开怀笑道,胸中垒块用酒是浇不去的,和这个小家伙聊天倒是一件不错的快事,她似懂非懂的朦胧,也许就是棋局的玄妙所在呢。
“叔叔,我说了你不要生气。”赫连琉璃小心翼翼道。
“哦?尽管说,能让叔叔生气就算琉理厉害。”叶河图忍住笑意道。
“琉理觉得无道哥哥是故意把叔叔所谓‘近忧’的这些棋子留着作为掩饰,以来此麻痹那些‘远虑’,爷爷说过兵法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一说法,这是无道哥哥的障眼法,所以我觉得无道哥哥不像叔叔你说得那样。”赫连琉理有板有眼缓缓道。
把美味留到最后,慢慢品尝,那么味道也就出来了。
这是叶河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