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阔海凭直觉率众人朝西方突围,又经过一番激战,忽然感到压力大减,原来已冲破了敌人的战阵。他们不由大喜疯狂策马前冲,因为只要抵达数里外的报恩河跳下水去,必将大增活命的希望。
雪原一片漆黑,北风呼啸犹如狼嗥,凄厉到了极点,不知什么原因,敌人越来越少,最后连零星攻击也消失了,半条鬼影皆无。
“停!”独孤阔海断然下令后,在希律律的战马狂嘶声中,蓦地勒缰止步。
众人不明白为何如此,但很快都察觉不妥,原来凛冽的寒风中竟隐隐传来了奇异的声响,包括大型动物粗重的呼吸,沙石敲击铁板的叮当,战旗猎猎的飘拂和成千上万精锐士卒坚强而稳定的心跳。
下一刻,四周蓦地大放光明,无数气死风灯燃亮,把独孤阔海等人的眼睛都映花了。接着车轮滚滚、铁蹄雷震,成千上万辆泰坦战车合拢过来,把他们团团围死在中间,虽然看不到车里的官兵,但是凝如实质的杀气无声诉说着这次出现的部队是何等强横彪悍。更可怕的是,在泰坦战车组成的铁桶阵外层,还有漫山遍野无边无际的铁骑兵正不断涌至,他们填补了每一丝空隙,断绝了己方弃马冒险飞逃的最后希望。
独孤阔海心凉如冰,无奈地跳下座骑,悄悄做了个伺机分散突围的手势。他知道作为敌人的首要狙杀目标,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生还可能了,只希望身后那些心腹亲信们有一两人能侥幸突围,日后率领大军报得今夜大仇。
四十余名手下也跟着纷纷下马,同时把座骑圈成一堵防护墙,以抵御随时会倾泻过来的箭雨。当然这种程度的防护只能说聊胜于无,在弩炮和重机弩扫射下,数寸厚的钢板都会穿透,何况区区血肉之躯呢!
独孤阔海卓立防护墙中心。环顾了一圈身旁众人,秦九、钟律、张韬亭、完颜突古烈……仰天悲啸一声后,厉喝道:“柳轻侯,妳给我滚出来!以众欺寡算得什么英雄好汉?”至此他终于想明白整个遇袭事件的背后主使者,因为普天下唯有那个年轻人才有实力做到无声无息吞掉自己二十万大军,但此时已经太晚了,一切都无可挽回。
“哈哈哈~”一阵响彻云霄的长笑声中,二十多骑由泰坦战车阵势后方驰出。我傲然排在队首,身后是铁血三杰、四魔将、冰龙小组、上官惜羽和一众常胜军高级将领,均是气度不凡的可怕高手。
我率众奔至独孤阔海等人十丈前勒马停定,悠然道:“本来我是无暇理人的,尽可下令放箭,把尔等射成刺猬了事,但既然妳提出来了,我就给个机会。双方各派一名代表出来单挑,如果妳们输了,自然必死无疑。反之侥幸得胜的话。我保证大军立即让出一条生路,任妳们离去,并且在十二个时辰里绝不追击。怎么样,这样做够不够英雄好汉呢?”
独孤阔海凶睛电射,恶狠狠地盯着我,缓缓地道:“说话算话?”
我哑然失笑道:“一言九鼎!”言罢环顾全场,大喝道:“谁愿出战?”
“末将愿往!”异口同声的应诺声震天地,直教风云变色。
我沉吟片刻,头也不回地道:“艨艟,妳去玩两手吧!省得总抱怨敌人过弱,太不禁打!”
艨艟闻言欣喜若狂,怪啸一声拍马而出,来至独孤阔海阵前,哈哈大笑道:“来来来,谁敢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独孤阔海定睛一瞧,不由暗暗吃惊,心道:“此子年纪不大,功力却恁得雄浑坚实,等闲高手恐怕根本不是他十合之将哩!兼且还属生力军,体能真气均充沛无比,由谁出战好呢?”
秦九、钟律、张韬亭和完颜突古烈也面面相觑,晓得凭自己鏖战半夜的疲惫之躯。对上艨艟这等天生猛将毫无胜算可言。
艨艟见敌方半晌无人出阵,忍不住叫骂道:“妳们都是缩头乌龟吗?倒是钻出来个王八蛋,给爷爷的铁拳开开利市啊!”
独孤阔海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亲自出马。因为众人中自己武功最高,搏杀经验也最丰富,虽不敢轻言稳操胜券,但总比其他四人强上三分,希望天可怜见,帮助己方逃离生天。想到这儿,他收剑归鞘插入座骑行囊,赤手空拳地越众而出,走到距离艨艟两丈远的地方站定。
艨艟轻松跃下马来,呼哨一声命令爱驹返回战阵后,沉声道:“开始吧,咱俩不死不休,一切各安天命!”
独孤阔海阴森森地道:“请!”说着左手食指似缓实疾地遥点对方眉心,同时大步抢前,往艨艟旋风般冲至。
艨艟不慌不忙,左拳依样画葫芦也遥击独孤阔海眉心,右拳则在胸前划了个半圆,缓缓推往敌人小腹。“嗷!”伴随着傲视苍穹的龙吟,一条硕大无朋的紫龙应声而出,狰狞的龙头和刚猛地龙尾挟带着排山倒海的可怕威力罩向独孤阔海。
独孤阔海大为骇异,怎都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强横霸道的拳法,连忙闪电般伸出右手食指,跟左手食指一起共同抵往船艇雷霆万钧的铁拳。
指拳相触,无声无息凝止半空,当旁观者正看得莫明其妙之际,“轰隆隆!”焦雷绽响,以独孤阔海和艨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