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洪门几名受伤的兄弟被送到社团旗下的医院,至于青帮那几人,则统统带到郊外。
郊外,四周荒野,不见人烟,茂密的荒草到人腰间,冰冷的夜风吹来,轻易打穿身上的单衣,让人忍不住从骨子生出一股寒意。
青帮被活捉的十二人正在打冷战。
他们被数名真枪实弹的洪门弟子逼住,另有十几名北洪门的帮众在他们前面,抡起铁锹和镐头,在地上挖坑,东心雷和任长风站在车旁,默默抽烟,冷眼观看。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解释为什么要挖坑,场面一片安静,只是不时传出铁锹铲土的声音,这声音低沉,可在青帮的十几个俘虏耳中,如同一只无形的大锤子一下下砸在心头上。他们从脚底生出一股冰寒,但一各个却汗如雨下。
“他……他们要杀了我们……?”一名胳膊受伤的青帮弟子结结巴巴地问身旁同伴。
可他话还未说完,后面的北洪门大汉一枪把砸在他后脑上,厉声道:“不要说话!”
青帮弟子痛叫一声,趴在地上,鲜血顺着脖根流到地上。
半个小时后,地面多出一个五米长,一米深的大坑。北洪门帮众纷纷从坑内爬出来,将锹镐扔到车上,然后回过头,拔出配枪,围站在青帮俘虏旁边。
东心雷点点头,随意指着一名青帮弟子,道:“把他拉出来!”
他话音刚落,两名大汉把他所指的那个人连拖带拽,拉到坑旁。
那人似乎已意识到将要生什么,手脚拼命的挣扎着,眼中充满绝望之色。他无谓的挣扎没有为自己争取到生机,反而引来毒打,两枪把砸下去,他整个人随之安静下来。
被两名大汉压制着,他面朝大坑,跪在地上。
东心雷走到他身后,静静站来一会,方缓缓说道:“我要杀你,而且也必须这样做,因为,你的错误不可原谅。”
世界上,真能能作到微笑着面对死亡的人没有几个,至少他不是。那人身子无力的扭动着,可在两名大汉的紧紧挟持下,难以移动分毫,心中的紧张、恐惧和绝望使他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东心雷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用死,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是……什么……?”可能因为紧张,也可能因为自己好有一线生机的兴奋,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语调。
“丁美淇的家人被你们胁持到哪里?”东心雷斯条慢理地问道。
那人很想回答东心雷的问题,如果他此时知道答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身子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不清楚……”
东心雷仰面,挠挠头,随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拉动枪栓,毫不停顿,对着那人的后脑就是一枪。
“嘭!”枪声在空旷的荒野格外响亮,回音盘旋在耳边,久久不绝。
那人还没来得及作出解释,便直接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撞进大坑里,后脑出现一个手指大的窟窿,而额前却是个半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枪声过后,场面更加宁静,只剩下人呼哧呼哧大口喘粗气的声音。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青帮俘虏的心头,那种无形压力快要把人逼疯,快把他们紧绷的神经拉断。
一名青帮俘虏尖叫道:“我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东心雷冰冷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柔声说道:“你说!”
从青帮俘虏口中,得到丁美淇家人的下落,东心雷和任长风立刻带人赶过去。
青帮负责看守的人并不多,哪招架得住他两人以及数十号北洪门弟子的冲击,没有用上五分钟,争斗便宣告结束。
青帮这一次暗杀谢文东,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双方的争斗全面升级,对他们打击最大的是,冯辉在与任长风的激战过程中被杀,使十把尖刀剩下了九把,而且,他死得毫无意义,无声无息,就连任长风都不知道,自己杀的这个身手不错的汉子竟然是青帮的高级干部。
正面冲突没等爆,却先死了一把尖刀,这对青帮的士气是个沉重打击。
冯辉的死,与魏东东的失算有直接关系,他低估了北洪门,同样也低估了谢文东,但却高估了己方实力。
他的失算可能是受到他和南洪门交战时过于顺利的影响。
其实,北洪门的谢文东和南洪门的向问天虽然是齐名,但为人与风格完全不同,向问天刚直不阿,不肖使用的计量,在谢文东这里,却都变成他出奇制胜的法宝。向问天的作风,和青帮老大韩非有许多相似之处,所以在交战时,他们这些跟随韩非多年的高级干部们往往能摸透向问天的心理,使之在战场上处处占于先机,处于上风,而南洪门因南北洪门之争损失太多的精英,元气大伤,导致有兵无将,在争斗中连连失利。但和北洪门对垒时,情况完全改变,北洪门人才鼎盛,英杰倍出,而且谢文东为人机警,精于算计,所使计谋更接近于鬼道,寻常的阴谋诡计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魏东东的不适应也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