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人,我很老实的,既然答应了叔通兄,自然要做到。”
宇文黄中大感欣慰,却沒意识到,自相交以來,平风这家伙从來沒答应过自己甚么东西。
平风赶着牛车,边走边想:“我是要寻个清静地方,担风袖月去了,,可是车上这个长着两条腿的大麻烦,却该如何发落才好。”
正发愁间,车上的花美眉却已经睁开了眼,眼里一片烟水迷茫,拍了拍前面赶车的平风脊梁:“夫君,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平风差点儿沒被她吓死,忙推诿道:“我……我不是你的夫君……”
花美眉怔怔地看着平风,眼圈儿一红,泪如雨下:“夫君……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呜……我头好痛,我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要我了吗。”
平风良心的外皮是用劣质雨衣材料做的,当不得花美眉泪如雨下,百般安慰中,不但承认了那个“夫君”的身份,连ri后夫君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也包满了,千哄万哄之下,失忆的花美眉这才破涕为笑,放心地安睡了,睡梦之中,她兀自拉住了平风的一只手,只怕自己的夫君趁机远走高飞,从此再不要她。
她倒是睡得舒服了,留下悲壮的平风信牛由缰,往前路而行,平风想到自己担风袖月的梦想从此黄了,气就不打一处來;但看到花美眉恬静的睡脸,却又狠不下心把这个累赘扔了,,最后郁闷到极处,猛用一只空着的手直指青天,低声咆哮道:“我是好人,我很老实的,老天,你就这么玩儿我这个老实的好人吗。”
天空中“轰隆”一声chun雷响,平风吓了一跳,被蝎子蜇了一样迅捷无伦地缩回手來,赔笑道:“老天爷,俺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认真呢,蛋定,蛋定啊。”
平风回头看着恬睡中的花美眉,此时路边chun草如碧丝,道上柔桑低绿枝,不相识的chun风裹着沾衣yu湿的杏花雨气,轻轻地拥抱着这辆独行的牛车,却是吹面不寒,花美眉的一缕青丝被风搭起,落在了她牵着的平风手腕上,那一脉温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两人之间搭起了一座暗通柔情的桥梁。
渐渐的,平风的脸sè变了,变得如chun水一般温柔,但花美眉眼睫毛微微一颤时,他又把赶紧把脸转了过去,,这样的表情落在女人眼里,岂不是很丢人吗。
不过,等了半天,花美眉并沒有醒,平风这才松了口气,向着天空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喃喃自语道:“罢了,我是好人,我很老实的。”
天空中又是一声chun雷响,仿佛老天爷又在抗议,,这么温柔的声音根本不象是你能说得出來的,好看的小说:。
但平风已经顾不上搭理老天爷了,他回头就手给花美眉披御寒的毯子,,顺指还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抚了一记,,这一下便宜,老实的好人总是要讨的:)
讨完便宜,平风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了嗅,咧开嘴笑了,,今后,他还要讨她更多的便宜,不过那又如何。
我是好人,我很老实的。
平风无声地大笑着,驱策着满载幸福的牛车行向远方。
他和她倒是幸福了,只苦了别人,沒完成任务的戴宗站在怮哭的崔氏身前,只觉得自己这个神行太保简直沒用到了极点,眼看崔氏和两个小孩子哭得太惨,戴宗实在受不得了,逃也似的跑开,只说:“我再回去打探打探,我再回去打探打探……”
这一打探,沒打探到花美眉的下落,却打探到梁山人马來了,隐在暗中的戴宗看到崔氏和铃涵、扈三娘、孙二娘等人会合,终于松了一口气,从此崔氏再不用自己cāo心了,戴宗黯然去了。
崔氏见到梁山人马,如同见到娘家人一样,她这回什么也不怕了,后來西门庆和花荣也來了,西门庆使出全身解数,还是找不到花美眉的下落,,官军确实沒有捕到宋江的女眷,最后的目击者戴宗也从此再无音讯。
花美眉的去向成了谜。
直到十多年后,已经改名宇文虚中的宇文黄中同花荣聊天时取笑说,,花将军你如果换上女装,就跟我一位好友平风的夫人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你们眉心中间的那颗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兄妹啊。
花荣如遭雷击,直跳起來揪了宇文虚中问,你那位好友平风在哪儿。
宇文虚中吓了一跳,忙说平风兄已经改名韦生文,多少年沒联系了,我也很想念他啊,唉,也不知他夫人烧坏了的脑子有沒有复原……
此时的花荣正是位高权重,马上令人满世界寻找一个叫韦生文的人,终于有一天手下來报,,在一座风光如画的小镇上,有一位韦生文先生,以课徒为业,深孚当地人望,其人一妻,一子,一女,生活得无比幸福。
迫不及待的花荣快马飞驰三百里,风尘赴赴地扑到那座小镇,站在庙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儿,看着她一手拉着儿子一手牵着女儿,看着她那无忧无虑的幸福笑容,以手遮颜,泪流满面。
好不容易擦干了眼泪,花荣整整盔甲,朝着幸福的一家四口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