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西门庆说得郑重其事老管营倒是不敢怠慢正色道:“贤侄莫要客气既然有事无不应允”
西门庆微笑道:“既如此小侄便不客气了那柄乌孙宝刀且借來一用”
“嗯”看着西门庆脸上神秘的笑容老管营和施恩父子两个对望一眼都感到一阵莫明其妙
孟州知府今天早上一开堂睡眼犹自惺松就碰上了两桩告状的
第一个撞进來的是孟州城著名的青年俊杰金眼彪施恩施恩把一叠长长的状纸往头上一捧哭诉道:“大人小人有冤求大人替小人作主”
平日里和施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知府还从來沒看到过施恩施小管营如此落魄的模样不由得知府大人不心生好奇便正色道:“你有何冤速速道來本官替你做主”
施恩咬牙切齿地道:“小人要状告一个人”
知府大人一边示意身旁的书役去收施恩的状纸一边问道:“却不知施小管营要状告何人”
施恩做捶胸顿足状:“大人我要状告那西门庆我告此人貌似忠良心怀奸诈他在小人家里住了一个月将我家里外道路俱都摸熟趁着今早小人陪家母去观音庙上香的机会他突然露出狰狞面目把我们施家祖传的乌孙宝刀给抢去了还打伤我家人小飞一名我父亲受了大惊吓如今抱病不能理事推源祸始皆因这西门庆而來求大人速发海捕文书将这西门庆捉拿归案还回我施家的宝刀是所盼”
这点小事知府自然是满口答应当下拟了公文令府下捕役差人捉拿诈骗抢劫犯人西门庆一名施恩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施恩前脚出了公堂后脚就有人上來告状原來是兵马都监张大人府中昨晚失窃捉到了嫌疑犯一名武松因案情复杂张都监难以定夺因此才转入孟州府公堂请知府大人神目判案
知府大人吩咐带人犯于是武松和张府管家还有两个陪绑的伴当都被押上当堂知府大人见一个人系张都监平日里的心腹亲随一个人是张都监府里的得用管家还有两个是张都监府上的家人不敢怠慢开足了脑力详情了半天可惜终究还是智慧有限想破了头也难以索解只好故作高深的咳嗽一声吩咐暂时退堂先把人犯都关进大牢里去以俟日后开审
谁想退堂后也不得安宁早有张都监在后堂专等说有重大題目要和相公相商量知府大人不敢懈怠前來叙礼完毕坐听张都监舌灿莲花把西门庆描绘成为西夏间谍而施恩、武松在旁襄助却也不无嫌疑
知府大人听了忍不住“呵呵”而笑便道:“张兄若说心机鬼祟那西门庆是有的其人为了谋施家一柄乌孙宝刀不惜和施小管营称兄道弟在施家混了一月出入情熟后今日早间突然下手抢夺了宝刀后扬长而去若他是间谍须知间谍所藏唯恐不深焉肯为一柄利器便做此因小失大之举”
看着张都监错愕的脸色知府大人又道:“西门庆抢刀而去今天一早开衙小施管营已经递状纸首告了若施家和西夏间谍有些首尾焉肯做此自毁长城之举”
张都监呆了半晌才道:“大人这施家可是从西域迁來的啊保不准他们和那西夏有甚么勾结也是有的”
知府哈哈大笑:“张兄到底是武官却是多虑了须知那施家是唐朝时就迁來了那时的西夏还沒有建国呢张兄回家翻翻史书自然明了”
张都监听出知府语气中有文官特有的那种蔑视武官的轻轻嘲讽心中暗怒知道这知府大人是头犟驴既然他心中已经先入为主那么自己是再也别想搬转他了怂恿他去安平寨搜捕西夏间谍的预计更是休提
不由得心下暗恨那西门庆早不抢刀晚不抢刀偏偏就在自己神机妙算将要发动的时候他突然抢刀了他这一抢不打紧却弄得自己的连环计一环破环环损哪里还能衔接得起來
张都监心中大恨之下索性把怒气都发泄在武松一人的身上当下拍拍手自有手下人将一个小箱子提了进來
“这是……”知府大人问道
张都监恭声道:“大人昨夜小人家中不是还发生了一桩盗窃案吗这就是贼赃”说着打开箱子里面摆的却是一堆踏匾了的金银酒器光闪闪的几乎晃花了知府大人的眼睛
看着知府大人眼睛里闪烁的星星点点张都监心中冷笑一声继续恭声道:“大人这些赃物理当是充公的如果充在我那里却于情理不合不如充在大人这里正是天理公道再无半分破绽只可恨那罪囚武松我待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却恩将仇报窃我财物这口气不出我张蒙方还有甚么脸在这孟州城活人请大人将那贼配军严刑夹讯审出贼情给下官出这一口腌臜恶气”
知府见了金银早已魂飞天外听了张都监的请托只剩下连连点头沒口子的答应心中却想:“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武松盗窃那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武松盗窃的了这么粗浅的道理老爷我虽然爱财但焉有不懂之理但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武松即使冤枉却也顾不得了”
当下欢天喜地送走张都监正准备再次升堂审理武松盗窃案却有家人來报:“老爷施小管营求见他手里拎着个好有份量的箱子啊”
知府大人一听喜出望外思忖道:“这必是那小施管营唯恐我捉拿西门庆不用心因此走动我的人情來了他施家经营着快活林金山银海哗啦啦地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