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敢有瞒。休怪本官不顾脸面。军法无情。”
这两天里。八都监眼见梁中书营里号令严明。非自己一众稀松人马可比。心下已经暗怯。现在看到他不怒自威的样子。更加心惊。都暗里思量道:“他是蔡太师女婿。又是我们头上该管的主官。阳奉阴违惹急了他。沒的白吃亏。还是灵透些好。”
当下嵩州兵马都监周信便身先士卒。出列禀奏了一番曾头市之变。梁中书听了跌足道:“唉。未斩贼兵。先折臂膀。做的这是何事。他们两个公公一时糊涂。你们怎的也不劝着些儿。”
八都监你眼看我眼。还是邓州兵马都监王义道:“两位监军起了兴。谁敢阻拦。大宋只有监军管武将的。哪里有武将敢管监军。”
梁中书听了。一时也哑口无言。思忖半天后。挥毫写了一封恳切的书信。令亲随备了礼币花红。给曾头市那里送了过去。
信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呼家将探马來窥营。有小校见得分明。急忙报入中军帐。。“禀大人。咱们营外來了呼延军的百胜将军韩滔。带了二十余骑人马。绕着咱们营盘四下里乱看。”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听了。自告奋勇出列道:“启禀大人。韩滔那厮。曾是小将治下。我为兵马都监。他做团练使。因此深知其人武艺虚实。今日难得他來营前送死。小将愿走马出阵。或阵斩或生俘。必取韩滔以献大人。”
梁中书听了大喜。便令吴秉彝出阵。吴秉彝披挂上马。提方天戟径出营门。大叫道:“韩滔慢來。可还认得某家吗。”
韩滔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笑道:“我道是谁。原來是吴都监。一别三月。物是人非。大人可安好吗。”
吴秉彝喝道:“韩滔。你背反朝廷。怙恶不悛。还敢在我面前花马调嘴。若听我良言相劝。就此下马束手就缚。还见得从前的情分;如若不然。惹得老子恼起來。叫你在方天戟下做鬼。”
韩滔大笑道:“姓吴的。咱本是好意。才尊称你一声吴大人。你倒真拿着客气当成运气使了。既如此。放马过來。我倒要看看。吴大人恼起來后。要如何叫我在方天戟下做鬼。”
吴秉彝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欺韩滔武艺不及自己。大叫道:“姓韩的。我若引多兵欺你。也不算好汉。我且单人独马。前來与你一战。是汉子的。休走。”
韩滔大笑道:“如你所愿。”纵马來迎。
当下征尘影中。两马盘旋。丈八枣木槊和画杆方天戟并举。战三十余合。吴秉彝暗暗胆寒。。“韩滔这厮。怎的武艺竟然大涨了。”
韩滔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长笑道:“姓吴的。在陈州时。你妒贤嫉能。人皆下之。我装作武艺低微。正是保身之道。。今日战阵之上。你却來试试。”
听了这话。吴秉彝心里发慌。手上更加遮拦不住。急回马要走时。却被韩滔暴喝一声。丈八枣木槊锋芒尽吐。破甲摧心。一槊将吴秉彝由后到前捅了个对穿。两膀叫力一抖。吴秉彝死尸摔入尘埃。
韩滔从容下马。割了吴秉彝首级。勒侦骑缓缓而退。随吴秉彝出战人马。俱都惊得呆了。好半晌后。才反应过來。跟头把势地回报梁中书道:“吴都监临阵中了奸计。反被韩滔斩了头去。”七都监面面相觑。兔死狐悲之余。皆有胆落之色。
梁中书看在眼里。愁在心上:“如此懦兵。如何破得梁山草寇与呼延叛贼。只盼曾头市义兵早來。解我心上倒悬之苦。”
过了两天。亲随回报。说曾头市那里接待得甚好。听到是从前的梁大人回來了。都额手称幸。并向大人问安献礼。但说到引兵助战。现下却是马驹繁殖的关键时节。一个人恨不能分成两半个來用。即使这样。还是捉襟见肘。唯恐误了朝廷贡马的额数。因此实在抽不出人來助阵。还请大人见谅。
梁中书听了不乐:“义兵不來。如之奈何。”
略一思忖。眉头又舒展开來。当下传令:“调凌州两个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來见。”
谁知调令发到凌州。却被凌州知府那里驳了回來。回文中诉苦说凌州现下匪患遍地。两位团练忙着护城清剿。分身乏术。请梁大人缓调云云。
原來单廷珪、魏定国命部下假扮了呼延兵。在凌州大开杀戒。将八都监落单的害民兵马砍了个痛快。事情虽然做得隐秘。但单、魏二人到底心中有鬼。接到梁中书的调令后。唯恐是调虎离山、平地擒拿之计。因此去寻凌州知府。将四下里的贼情夸大其词了一番。知府是个懦善人。一听之下唬得魂不附体。哪里肯放他二人离开。于是一力包办。将梁中书的调令推得一干二净。
梁中书见单廷珪、魏定国二人也不來。仔细一想后笑道:“必是他二人和曾头市扳厚。两个监军大大得罪了曾头市。连带着两个团练使也恼他们。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我这个总兵的人却替那两个阉货受了委屈。”
不过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梁中书。他一封五百里加急的公文送到东京开封府枢密院。枢密院的衙官们知道他是蔡京女婿。哪里敢怠慢。火急回文。以一封公函调令。调单廷珪、魏定国二人往梁中书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