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和西门庆弄出的一场风波,在梁山上回荡不绝,但赵羽却是听而不觉,他现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运气,就等着阮铭川赶紧来救自己。。
等啊等啊,赵羽终于等得睡着了。正做着最喜欢做的美梦时,突然一个激灵,猛睁开了眼睛好象有猫在磨爪子,窗棂被抓得“赫赫”直响。
赵羽抹一把冷汗,喝问道:“是谁?!”
阮铭川的声音道:“是我!”
顾不得因梦中的倩女变成幽魂而生气了,赵羽抓起拴好的包裹,飞身而出,奔向自由,。
墨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只见阮铭川两只眼睛精光闪闪夺人的二目:“闲话休说,跟我走路!”
两个人闷声一起抄荒道溜到水泊边儿上,远处金沙滩鸭嘴滩小寨里灯火明亮,仿佛是另一个天地,但那些光都是狭隘的,再洞烛不到赵羽他们这边的世界来。
阮铭川用青巾给赵羽蒙了面,又递给他一块腰牌,指着前方岸边一只影影绰绰的小船道:“我只送你到这里,你自去上那只船,一个字也不要说。”
赵羽这时三分惶恐,倒有七分兴奋东京城里,哪里有这般惊险刺激的事儿?当下三步并做两步,往黑影里的船只处赶了过去。
来到近前,黑暗中站起两个艄工来。一个问道:“是五间堂出工的弟兄吗?牌子拿来!”
赵羽递上腰牌,那人接了更不细看,只是往怀里一揣,便道:“上船!”
这两个字真如佛旨纶音一般动听啊!赵羽巴不得一声儿,扑上船头,象只鸬鹚一样在那里一趴窝,盯着水面就不动了。
耳听另一个艄工轻声道:“五间堂出来的弟兄,都是怪人!”
验腰牌那人道:“若不是这等坚心忍性的怪人,如何干得深入敌后的大事?休再聒噪,开船吧!”
一声橹响,小船推开波浪,箭一样往对岸驶去。
赵羽一声不吭,心中却兴奋中夹着好多遗憾“娘的!再没机会跟那帮家伙翻本儿了!”想到又要过回从前那种没盐没醋的宗室生活,就不由得令人感到无聊透顶。
不过想想怀中这封书信的重要性,赵羽又勉强振奋起精神国家大事,绝不能坏在关胜这种吃里爬外的贪吏手上!
上岸后,赵羽更不回顾,埋首疾行。。行不到数里,就听背后喊声大作:“不要走了赵羽!”一听之下赵羽大吃一惊,暗道:“果然西门庆不是好欺哄之辈!这么快就发现我逃出来了!”脚下加力,往前猛窜。
但听身周围马嘶犬吠,越迫越近。赵羽正暗暗叫苦之时,却见前方远处灯火辉煌,倒象是香火鼎盛的大庙在做道场的样子。赵羽心道:“阿弥陀佛!若真是庙,我进去随便寻个菩萨的莲座躲了,梁山未必找我得到!”人有了盼头,一时忘了疲劳,拽开脚步,越跑越快。
谁知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赵羽只顾留心身外追兵,却不防一脚踏上了飞签,一声铃响,好几条索子直飞起来,将他四肢都缠上了,莫能挣扎。然后就是人声涌动,一群人如狼似虎地闯上来,不由分说先拿麻绳蛋子堵了他的嘴,赵羽略一扭曲不从,便尝了好几个亲切的嘴巴。一时间只被打得头晕眼花,心下更沮丧得一败涂地:“罢了!罢了!想不到最后我还是落在了梁山手里!这回只怕苦头有得吃了!”
这帮人因地制宜,就拿赵羽蒙面的青巾蒙了他的眼睛,然后把他拉拉扯扯而行。赵羽只听耳边有无数人说说笑笑,更有人向自己呼喝叱咤,往往伴随着刀剑斧钺的威胁在身旁嗖嗖作响,真是心惊胆战。这一步步走来,真如行在鬼门关上一般。
走了地久天长那么远,赵羽突觉身上的绳子一紧,被人拉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然后身边一条大汉叫道:“右营巡哨,拿住奸细一名,特来献上将军!”
赵羽心下连珠价般地叫苦:“也不知是哪个将军?”
就听有人威严地道:“绑上来!”
左右轰雷般应喝一声:“绑上来!”然后绳上加绳,将赵羽勒得直翻白眼儿,这才押了进去。
耳听一个清亮的声音道:“这厮这般打扮,一看就知道不是甚么好人,!”现在的赵羽身穿黑色夜行衣,脑袋上罩着青色蒙脸罩,这般打扮正是标准的坏人模样,不是江洋大盗,也属海洋飞贼。赵羽听着,纵有千般冤屈也不得折辩,只能在肚底暗暗叫苦。
又听一个公鸭嗓着腔调哼哼道:“来人呐!将这贼子头上的罩子掀了,咱家倒要看看,这是个甚么人物!”
有人上来掀走了赵羽的蒙头罩,谢天谢地把堵嘴的麻绳蛋子也掏走了。赵羽爬在地上干呕了半晌,这才认出这是一顶军帐,帐中的将位上坐了一人,身披鹦哥绿战袍,内衬软甲,凛凛一躯即使并不站起也足见高大。。再往脸上看时,更是堂堂一表,卧蚕眉,丹凤眼,一部美髯飘洒在胸腹间赵羽只看得暗暗喝彩:“好人物!竟似庙里的崇宁真君活过来了!”
那人左边站着个白面将军,英气勃勃,雄姿出众,宛如当年的关平;右面站着个黑脸丑汉,黄发压鬓,蒜鼻朝天,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