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罗本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无数个冬夏,寒冷又温暖,温暖又寒冷……
无数次轮回后,罗本终于觉得自己的意识清晰了起来。
在罗本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罗本听到一个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哼声,就在自己耳边,以自己熟悉的,那种悠扬的旋律唱着的歌声……
“纳兰……”罗本听出这是纳兰的声音,但却惊讶于纳兰的嗓子居然沙哑到这种程度,这已经是无法说话,那还在固执的唱歌才有的声音。
“啊!!”纳兰顿时发出了一声惊呼,“主人…………”下面的话却全部都说不出来了,纳兰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罗本发现自己躺在纳兰的腿上,正对着纳兰的面孔,她的双眼红红的,似乎哭过……满脸的疲倦,仿佛好多天没有睡过一样,眼中也全是血丝,就连代表着魔女们生命的头发都微微有些干枯,不像往日那样水瀑般光滑。
“纳兰……你这是怎么了?”见到纳兰神容憔悴,居然连头发都干枯起来,罗本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不能动,但那种强大的膨胀感和疼痛已经消失了大半。
纳兰哭了,只是哭,鼻子里发出模糊的声音,趴在罗本身上十分伤心的哭……
罗本有些手忙脚乱,“纳兰……怎么了?不要哭,快告诉主人。”
纳兰只是轻声的哭着,不回答……也无法回答。
“你睡着后。她就一直坐在那里,为你唱歌。”一个声音忽然传到罗本耳朵里。
罗本歪过头去。见茶碗大神依旧坐在桌子前,喝着她似乎永远也喝不完的茶。
“她一直……那我睡了多久?”罗本隐约记得,自己睡着前想听一首歌,就要纳兰唱给自己的听……
“我不知道,因为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但她把嗓子唱破了就用魔法治疗好,再唱,再治疗……直到魔法已经完全失效。好在你终于醒了,要不然她恐怕要把喉咙唱穿吧。”
“纳兰……你?”罗本不由一怒,“你难道就在一旁看着?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茶碗大神理所应当的说道:“我为什么要阻止她?而且她也根本不听我的话,固执的在那里唱着,反正也不耽误什么,我也就懒得去管。”
罗本慌忙吃力的抬起手抱住纳兰的身体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
奋力撑起身体。罗本把纳兰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痛心的看着纳兰憔悴的面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小心干扰到我施法,结果差点害得你无法回来,是在恐惧吧……这样的魔女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罗本恍然大悟,“是这样?那个时候……的确是纳兰的声音让我醒过来的。她是为了这个……”
“你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了?”茶碗大神十分惊讶的问。
“是的,在我就要意识消失的时候,我听到纳兰的声音,她怪我又在骗她……我想她是害怕我一睡不起,会丢下她离开吧。”
茶碗大神的表情顿时古怪起来。“你听到这个?可是她根本没有这样说过。”
“没有……没这样说过?”罗本呆了一下。
“岂止是没有,连类似的意思都没有。你真的是听到她的声音才醒过来的?”
“我……我的确是……”罗本自己也困惑起来。
茶碗大神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多麻烦的仆人就有多麻烦的主人,到头来……只是你自己在担心这个魔女而已!这样的理由都能让你从我的魔法中醒过来,真不知道你有多看重这个麻烦的魔女。”
“是我……在担心她吗?”罗本小声的自语,看看纳兰的面孔,罗本请轻轻一叹,“或许吧……她总是到处惹是生非,没有我在的话,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们连个真是让我很难懂,不过这些现在也不重要了,既然你醒了过来,那么这倒是也变成了一件好事,算是你因祸得福吧。”
“因祸得福?”罗本脸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在专注的看着纳兰的睡脸。
“如果是昏迷状态,自然可以回避剧烈痛苦带来的风险,但是意识出于沉睡状态,对于力量的理解和掌握自然要差一个曾经,而清醒着就完全不同了,可以用最好的状态得到新的力量,当然,这代价是有一定风险身体和灵魂都灰飞烟灭,你还真是个幸运儿,如果那个时候出了问题,我也不一定能让你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说起这个,罗本稍微愣了一下,一根手指在半空轻轻滑过……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的魔法……消失了。”罗本眼角抖了一下。
“当然,你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力量都被我从你的身体中排出去了,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不规矩的力量会对你造成困扰。
罗本看看自己的手背,那个伪装者的誓言徽记也消失了,轻轻聚拢五指,罗本望着自己的指尖,熟悉的黑色气息没有出现……
“就连诅咒之力也消失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