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营寨里四面处处都有把守,初略來看,这营里的防守甚严,而那些守夜的喽啰更是各个站的笔直,一丝不苟,这还都是次要的,最让皮光秋有些吃惊的就是这营寨里黑灯瞎火的,实在是闹心的很,是山匪就是这么个习惯,还是他们已经料定今夜必有偷袭,所以,故意这般,等到我等杀进去,四面一阵炮响过后,漫山遍野都是火把,然后呼喊着围杀过來,或者,从四面shè出无数带火的箭羽來,这营里早就埋藏好了硫磺硝石之类的引火之物,将冲进去的官兵都烧死在里面……一个接一个的设想和可怕的念头冒上心來。
“大人,咱们打不打,怎么看着这个……有点猫腻。”皮光秋的偏将压低声音在皮光秋的耳边说道。
皮光秋本來就有点犹豫,眼下听了自己偏将所言,心里愈发沒了主意,盯着那大营问那偏将说道:“何止是有点猫腻,简直处处都是诡异,你看那些守营的看守,怎地会一动不动,这里面比然有诈。”
“那……我们是打不打,趴在这里有一阵了,估计城里都打上了。”
皮光秋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不想趴了,那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偏将被这一句问住了,愣了一下说道:“这……先派一队人马杀进去,看看虚实。”
“若是沒有人还好,万一里面着实有山匪留下的一支兵马,你怎地办,打草惊蛇之后,寡不敌众必败,就算我带兵杀过去,那些山匪早就有了防备,这叫哪门子的夜袭,馊主意。”皮光秋低声骂了一句。
偏将被皮光秋呵斥了,当下笑笑闭上了嘴,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暗自想想却也不错,自己方才即兴出的主意,乍得一听是不错,可是经不起推敲。
皮光秋这时候说道:“我带弓箭手在外面shè他三轮,然后你看我号令就带两百人进去,一个不留。”皮光秋虽然不用这个偏将的主意,但是经过他这么一启发,反倒有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
偏将听了也连连点头,慢慢地爬起身來,猫着身子点起两百人集结着,为之后的扫荡做准备。
而在这边皮光秋早就将弓箭手都调好了,两千人抽出箭羽來,吱吱呀呀地一片弓箭响罢,一个个弓如满月,皮光秋猛地将手一挥:“shè。”一声令下,那一支支箭羽去似流星赶月,密密麻麻飞蝗似地朝着梁山的大营shè了过去,很快嗖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过,箭羽便尽数落在了大营里,只见大营里却依旧悄无声息,沒有半点响动,这虽然在意料之中,可是却也让皮光秋愈发觉得不善,“这帮山匪,他妈的晚上也不踏实,这算哪一出,。”皮光秋心里不知从哪里來的怒气,紧紧咬着牙,将猩红的令旗一挥,那边早就集结完毕的偏将当下立刻带了两百人发一声喊,拉大距离,分散开來朝着梁山营里杀了过去,而这边,皮光秋除了眼眸紧紧地盯着之外,悄悄吩咐众人将刀出鞘,迎接着四面埋伏的厮杀。
皮光秋那被斩了一半的手掌裹着厚厚的纱布,但是却还有另一只手,勉强还能用的动大刀,只是,他原來的兵刃在扈家庄一战中遗落了,眼下这把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就这么一把大刀,被皮光秋在手里攥了又攥,都出汗了,却也依旧沒有听到一丝动静。
皮光秋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候站起身來,而那进入大营的裨将这时候也带着官兵出來了,一路狂奔,犹如丧家之犬,这意外的举动反倒是将皮光秋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