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心里欢喜,脸面上就演起戏来——一张俏脸愈发垂下来,虽然听杨雄说了,却闭口不应,自坐在榻上,眼泪汪汪,口里叹气。
杨雄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诧异,便又说道:“巧云,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你这哭的为何?”
那yin妇掩着泪眼只哭不应,杨雄连问了几声,那yin妇掩着脸哭着跑下了楼去。而这时候,却与正要上来的丫鬟迎儿撞了个满怀,那yin妇捂着自己嘴哭着下了楼去,只留下满脸诧异的杨雄和不知所措的迎儿在楼上。
杨雄看着那美妇人的背影出了房去,便自言自语地说道:“随口提一句,这又是哭哪般?女人真搞不懂。”
迎儿这时候走过来,也垂着脸,眼神慌张地不敢直视杨雄,杨雄看着迎儿这慌张的模样,晓得那贱人的奸情也有她一腿,本想唤那迎儿将衣裳拿来与他穿,却不知不觉下口重了些,开口便是喝道:“迎儿你过来!”
迎儿一听,当下全身不禁为之一颤,吓地说道:“官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雄一听,当下心道,这厮吓得不打自招了,于是便放缓了口气,说道:“迎儿休怕,我杨雄做事向来有规矩,只追究主犯,你且乖乖与我说了,我自不会为难你。”
迎儿有些犹豫,张张口却说不出来。
杨雄将迎儿招到床边,杨雄柔声说道:“迎儿,这事不怪你,你不说我也晓得七分了,只是,现在我要见你的忠心,否则,休要怪我将你等一并论处。”
那迎儿听了,当下又是一颤,这才开口说道:“我只不过是瞧见昨日在厨房恰好看见……看见石秀从后面抱住了主子,主子死命挣扎不脱,那厮就一手摸到主子的胸上来,另一手要扯主子的衣裳,我看着不小心惊出声来,那石秀便提刀来威胁我,他说若是我走漏了半个字,便要杀了我。”说道这里,迎儿跪下来,也哭丧着个脸,哀求道:“官人,救迎儿则个!”
杨雄一听,顿时愣在床榻边上,心里翻江倒海,好生不是个滋味,胡乱地将衣裳穿了,便掌着灯下了楼来。
时迁在房檐上听得一清二白,当下不禁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将这两个女人打死在当下,时迁咬咬牙,转念又一想,看来杨雄此生需经此节,不然如何肯听从我归顺绿林。于是,时迁就此折回客栈来,倒头歇了。
且说杨雄就此下了楼来,靠着yin妇的身边坐了下来。那yin妇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今日只为你十分豪杰,觉得自己嫁得个好汉,谁曾想你竟不与我做主!”
杨雄看着那美妇人背着她坐了兀自伤心,当下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说道:“又作怪!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
那yin妇道:“我本不想说,可是,奴家除了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欲待说来,又怕你负气。”
杨雄听了,便说道:“你且说,怎么地来?”
那yin妇说道:“我说与你,你不要气闷。自从你认识了这个石秀带到家里来,初时也好,可是,住的时日长了,眼看着就放出剌头来了,他每次见你晚上不归时,就时常来屋里挑逗我,说道:‘哥哥今夜又不回来,嫂嫂一个人睡,不知冷落也不?’我只不睬他,但他反倒猖狂了,愈发说得不知羞耻,尽是拿些荤话来调戏我。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脖颈,却不防,这厮从后面走进来,看见没人,便从背后伸只手来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还一面要来扯我的衣裳,被我挣扎地打脱了手。本待要声张起来,又怕邻舍得知,暗地里他们笑话你,好不容易等你归来了,你又滥泥也似醉了,又不敢说,我恨自己命苦!”
杨雄听了,心顿时中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