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公孙先生委派的汉子來了他能拖延得住那些人么说不得咱们还需要搭把手”
众人这边不再言语顺着阮小七的指向这么一瞧只见远远地一个汉子挑着一付担桶唱上冈子來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
那汉子口里唱着走上冈子來在那靠近路边的松林里头歇下担桶也坐地乘凉
众军远远地看见了便提了朴刀过來问那汉子道:“喂,干什么的!你桶里是什么东西”
那汉子一瞧是一班银盔银甲的官兵,这般凶神地盘问当下唯唯诺诺地应道:“沒沒什么……只是只是些个白酒”
众军道:“白酒挑往哪里去”
那汉子道:“俺就是想挑出村里去卖”
众军点点头道:“既然都是个卖却不如卖给咱家我问你这酒多少钱一桶”
那汉子一听有生意便也敢说话了声音提高了三分道:“五贯足钱就卖”
众军商量道:“我们又热又渴何不买些吃也给提携解暑气”于是就各自筹钱要将那酒买了下來可就在这时候杨志在那边正和鲁智深谈着下一步出了青州的打算可是无意间瞧见了那边扎堆在一块便走了过來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众军一瞧是提辖來了便道:“想买碗酒吃”
杨志一听便有些急了赶紧道:“你们不得将令胡乱就要买酒吃好大胆子”
众军道:“这天气甚热大家出钱买一桶來去去暑气也好上路”
杨志道:“亏你们都是剿匪的精兵全不晓得江湖上的阴险勾当你们知道么多少以一敌百的好汉就是被蒙汗药麻翻了”
那挑酒的汉子看着杨志冷笑道:“大人俺是个老实人如何肯在这酒里下蒙汗药实不瞒你说这酒是俺自家惊心酿出來的就是那陈谷俺都不用來发酿更别说下药了您要是这般糟蹋俺的酒那俺还是卖与识货的人尝”
就在话说到这份上的这时候只见对面松林里那伙贩枣子的客人提着朴刀走出來问道:“什么情况!”
那挑酒的汉子道:“我自挑这个酒过冈子村里卖热了在此歇凉他众人要问我买些吃我又不曾卖与他这位官老爷就道我酒里有什么蒙汗药你道好笑么说出这般话來”
那五个客人说道:“呸我还道是抓到了歹人,出來看看热闹原來却是如此,不过,官老爷的话向來难信就是说你一句也不打紧我们正想酒來解渴既然他疑心不买与他们便是了将这桶卖与我们吃好了”
那挑酒闻言一把将酒桶抱住连声说道:“不卖不卖谁都不卖”
这五个客人道:“怎地不卖你这鸟人好不晓事你迟早也是要到村里去卖一般也是给你钱现在卖些与我们吃你一路担着也容易些这般好的事情你怎地就不省得”
那挑酒的汉子抬眼瞧了一眼这些卖枣的汉子们便道:“既然都这般说了卖一桶也不打紧只是却沒碗瓢如何舀着來吃”
那五人道:“你这汉子忒认真了不就是少个碗瓢打甚么要紧我们自有瓢在这里”只见两个汉子去车子前取出两个椰瓢來一个捧出一大捧枣子來
五个人立在桶边开了桶盖轮替换着舀那酒就着那枣來吃不需多时这一桶酒就都吃的尽了
众官兵在这里眼巴巴地瞧着都干干得咽着唾沫愈发觉得口唇干燥难耐起來坐在一边瞪眼瞅着的老都管瞧着那些贩枣的客商吃了一个个嬉皮笑眼沒有麻翻的迹象,而嘴里都干的快要七窍生烟,他舔舔干瘪的唇舌,于是,便挣扎地爬起身來,快步走到这,很是气粗地将一贯银子丢在那卖酒的汉子面前,:“这一坛我要了”说罢便抱了那酒坛在手可是却发现沒有家伙于是抬眼望向那卖枣的汉子道:“借你们的家伙一用”
就在这话头上还不等那卖枣的汉子答话,杨志又跳出來道:“老都管,这酒吃不得”
老都管这手都伸出來再当着众人的面如何再收回來自己在大名府好歹也是个都管这一路委屈卖命也就算了先在有口酒都不许喝这提辖也太不把都管放在眼里了吧老都管心里一念及此顿时气不打一处來顶着杨志的话头便道:“烈日火烧的如何喝不得”
“酒里若是下药咱们还如何‘剿匪’”杨志怕这老头一时牢骚怒了说出不该说的话來于是便很隐含地先将这话点到
老都管冷哼了一声将头一扬道:“就是下药那也是麻烦了咱一人你们放手去杀便是了少了我你们也免得累赘”
杨志一听这话在这样的场面上也实在是无话可驳于是怒道:“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个长短须不是洒家的责任”说罢便掉头走了自回你松树下头寻鲁智深去了
老都管一瞧打发走了杨志,当下像是占了上风一般,朝着杨志的背影冷哼了一声便转过头來傲气地看着那几个卖枣的道:“怎么不乐意借借么”
一个胸前纹着狼头的粗壮汉子拿着手里的瓢不紧不慢地道:“不是俺不愿意借你只是这瓢俺们用过虽然俺们沒事可是一旦在你手里吃那桶酒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那位大人会要了俺的小命俺们都是买卖人怕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