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镇·李府】
刘唐离开月朦胧后快步如飞过不得许久便赶回了李府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刘唐有些微微地心惊那种事出不妙的厄运感在他的心里越來越强烈离开李府事还好好的可是现在回來往日在李府前把门的守卫都不在了大门紧紧地关着就连府门上的那四只灯笼都不知什么时候灭了三只只有左边的那只还在这夜晚的冷风中一荡一荡显得那般凄苦丁零
刘唐小心翼翼地踏着府前的石阶走上门來此时走的近了再抬头望时才倏然发现在那高悬在正檐下的牌匾上那墨迹黑亮的“李府”二字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在“李”字上狠狠地剁了一刀那刀痕入木三分再加上这悬匾这般高只怕这使刀的人功夫不浅
刘唐察觉出了现在的李府已经不似之前离开的李府了恐怕在大家离开之时这里发生了什么刘唐屏住了呼吸将六根灵敏到将周身动静尽数收在心下可是不管刘唐如何查知可这周边愣是半点声音都沒有
这般安静的夜这般安静的府宅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得让人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存在刘唐轻轻地将开山刀抽出在手右臂向斜后方稍稍倾斜将刀侯在身边以防不测左手小心翼翼地按在那朱红的大门上渐渐地将力道由肩膀传到大臂再由小臂传到手掌随着力量一点点地累加那朱红的大门竟然沒有上锁被刘唐这缓缓地一推吱吱呀呀地开启了
刘唐打开半扇府门胸中提着一口气足下一闪便进了门來而眼下的情景却不是刘唐所想的那般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反而恰恰相反这前厅的大院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刘唐沿着中间青石大板铺就的路往那黑漆漆的前堂而去这一路上莫说血迹就是一片杂草落叶都不曾见
这……太不对劲了如果是那耆长先下手那府里的兄弟们怎么会沒有觉察怎么会沒有争斗那怎么会买有一丝一毫争斗的痕迹……莫非是都死干净了也被擦洗干净了么那……李夫人和两个少主……
刘唐想到这里心里徒然一沉脚下跟着便是紧急发力唰地一声便穿过前堂的门扇飞一般地直往那后院而去本來后院是他们这些门客所禁足的地方可是现在也顾不得这般多了刘唐所过之处到处是一片一片的黑暗沒有一支火烛更沒有一个人影往日热闹的大院此刻有的只是刘唐那飞奔的足音在空旷的厅堂走廊间回荡
跑过了中堂穿过了一串游园回廊等刘唐不顾一切地冲进后宅的时候他大喊声呼喊这“李夫人李夫人”接着双手猛地将正南的那间最大厢房的房门推开
啊
李夫人见有人闯了进來猛然从床上惊叫一声地坐起身來双手将被褥紧紧地抱在胸前遮挡着她欲露还羞的赤果屋内依旧是一片漆黑除了那皎洁的月色透过纸窗印在床榻上的微亮便是此刻立在门口那被月光拉长倒影的刘唐
刘唐听得出那是李夫人的惊呼心里顿觉此事做得唐突赶忙躬身做了一礼连连赔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李夫人……”还不待刘唐慌忙退出房内时只听屋外大喝一声:“淫贼刘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一声大喝还沒落下刘唐就听见身后轰轰隆隆地一阵乱步狂奔的声音紧接着院里便亮起无数火把将刘唐背后的院子照的雪亮
中计了刘唐这一念迅速地一闪而过心里顿时觉得他似乎明白什么也似乎涉足了什么但是那种千丝万缕的纠缠黏黏连连地在心底生出來就是刘唐自己都说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懂了什么但是那种憋屈的感觉那种不祥的预感像阴云暴雨一般在他的心头越聚越多他晓得这是如果不是误会便是一场极大的阴谋
“我平日看你就鬼头鬼脑过不其然乘着老爷不在你今儿个终于露出了你的兽性”
这说话的人刘唐就是不回头他也是晓得的正是这李夫人的弟弟叫什么吴安青仗着自己身份的特殊是除了李固大人外唯一一个即可以肆意出入内外府宅又可以调动门客的人自从刘唐自己投靠到李固名下那小子就在李府了时常跟着李固出入人不但机灵而且也很是低调老实所以李固便更是放心地将他视为左膀右臂将家族生意和门客的照顾管理都渐渐地交予他手
刘唐本來也觉这小子是个人才可是年岁久了便无意间也可以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流言可是刘唐都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就在这小子此刻这么恰准时间赶到此处说出这句话來那些积压在刘唐心里的传言就越來越活灵活现地展现出來一条一条铺展在刘唐的心底
“我瞧你天天跟着我们李固大人鞍前马后还道是你忠心沒想到当真是你在这里败坏李家的风水淫贼今日绕不得你莫怪兄弟们心狠了”吴安青冷冷地又说道
刘唐沒有理睬他身子立在门下犹如一座威严耸立的小山刘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屋里道:“李夫人告诉我……你是受他们挟持的”
屋里那个缩在床榻上的女人一动不动长长的青丝垂下來在月光下反射着一缕缕亮丽的光泽
刘唐的拳头微微握紧了三分沉住气声音愈发低沉但是其中却多了七分力量的感觉:“告诉我……这一切与你我管”
“呃……”李夫人微微地抬起头看着立在门口的刘唐喉咙里犹豫地发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