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旻坐在昏死过去的元宝身边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能由于派出所的气场有用,元宝也再没有发起狂来,只是静静的躺着。
张旻皱着眉头仔细的感受着元宝的气息,还是那样混乱,和邪异。
没多久,元宝的父亲所说的人来了。
来的两人都姓何,张旻便称之为何先生。两人是满族人,满族何这个姓在东北沈阳颇多,追溯上去这个姓氏应该是赫叶勒,属于满族的正白旗包衣或是正黄旗,也说有镶蓝旗,这里就不深究了。
进来的两位何先生都有三十多岁,身材瘦高,长面、直鼻。典型的满族人特征。两人是兄弟,一起传承于自家祖上的萨满教,在哈市有着不小的名气。
两人不愿意太过透露姓名,张旻便称较大的一位为何大先生,另一位称为何二先生。
两人进了派出所,给张旻打过招呼后,便去看了元宝一眼,何大先生扒开元宝的眼皮,看了看,咂了咂嘴和身后的何二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张旻心急,便问:“两位先生,元宝这样可以治好?”
何大没有说话,何二接口到:“可以治好,小牟爷的病当然能治,不过在这里是不能治的。”说着用嘴角撇了撇周围。
张旻听何二如此说,心中也是稍稍放心了许多,见何二不喜这里的环境,张旻也了然。
毕竟这里是派出所,要是真在派出所里举行个什么萨满仪式,宣传封建迷信,老杨非开枪蹦了这两人不可,同时,与鬼神打交道的人,也没人会喜欢派出所这里浓浓的煞气。
何大看完元宝的状况后起身就走了,何二给张旻解释到:“这里不好,我们出去等牟爷,治病到时候再说。”说完,何二也随着何大走了出去。
两人走了出去,没一会,老杨进来了,老杨看着张旻问:“能治?”
张旻点了点头。
“那就行,没想到,元宝的父亲确实人脉广,连这两位都能请来。”老杨接着说到。
张旻自是不清楚,进来的这两位何先生是何方神圣,便问老杨。
原来,这两位何先生,在哈市,乃至整个东北都有不小的名气。文化大革命刚过,抵制封建迷信的热潮逐渐的开始消退,一些原本的传承讲究也开始被一些有势力的人逐渐拾起。
其实那件变革虽说砸烧了不少道观,寺庙,但是真正的传承并没有伤其根本。真正感到可惜的是一些文物的毁坏。
而后,事情渐渐的过去,思想也逐渐开放,国家对于各个教派也开始进行合法化,和科学化的宣传。像在东北,农村不说,一些传承久远的家族,权贵,也开始再次捡起当年的讲究。
两位何先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名的。最早,两位何先生只在一些靠山的农村混迹,兴许是二人有点真本事,在不小的一片区域闯下了不小的名声。
后来市里的一些人开始讲究,家里老人生了邪病便要求去请萨满来驱邪,有了需求,再加上这两位的本事,这下便有了两位何先生的出头之日。在治好了市里几个老爷子后,两位何先生的名声也逐渐在哈市这个圈子里传开了。
老杨给张旻讲完,张旻异样的看着老杨问:“你现在也信这些?”
老杨摇头苦笑:“以前不信,这些只是当资料在看,现在不得不信啊。”
这时,派出所楼下一阵刹车声,老杨说:“看来,是这元宝的父亲到了。”
张旻扒窗朝下看了看,一辆黑色的老皇冠3.0停在了楼下,在那个时期,开车的人本就少,所以这辆车一到,张旻也知道,是元宝的父亲来了。
没一会,一阵火急火燎的上楼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元宝的父亲推开了门。
元宝的父亲中年发福,可是由于锻炼的好,身材只是看起来魁梧,倒没有臃肿的感觉。一张富态的国字脸,由于这几年在哈市的打拼,脸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元宝的父亲一进门先是看了眼昏死过去的元宝,随后便满脸推笑的和老杨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走过来,拍了拍张旻,说:“带上元宝先出去。”
张旻自小也是元宝的父亲看着长大的,所以听牟叔这么说,便背起元宝跟着往派出所外走去。老杨自是不好再跟上,看着走出去的张旻,心中默默的祝福了下。
张旻跟着牟叔上了车,牟叔给司机说了个地方,司机便奔着发动汽车开了起来。汽车开到了郊外一片野地,下了车,张旻看到早在这里等待的两位何先生。
这次这两位何先生没有穿着那一身西装,而是穿了一件奇怪的毛草皮裙,身上搭着一套不知什么兽皮缝制的铜盘皮甲,何腰上挂着腰铃,左手持神鼓,右手拿槌。在这寒冬腊月,张旻看见两位何先生如此妆扮,心中也是暗暗佩服。
在两位何先生的示意下,张旻把昏死的元宝放在了地上,退开了去。
两位何先生开始围着元宝四周撒了几堆奇怪的植物,点着了它们,一股味道奇怪的青烟袅袅升起。紧接着,随着何大先生一声哈欠,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