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帅天恩,范质虽九死不能报其万一,但我大唐法度渐立,不可为臣一人而luàn天下之制,而开后来者逾分之望。”
张迈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原来用你只是试用,但现在看来你绝对有能力胜任,因此便有一些加机密的事情要与你商量,若没个正式的官衔,只是一个,随军书”反而加容易招人话柄。再说你本来就是进士出身我正要重整九州江山并没将河西以外的中原各镇视为外人,你在李从坷麾下的资历,我也承认。”
范质道:“虽然如此,亦不宜太速。”
张迈沉yín片刻,问道:“我大唐旧制,可有未定秩品,却供执政开机密咨询的官位?”
范质想了一下道:“有翰林学士一职乃供至尊起草急诏、参谋密计之用。虽无牧品,却甚见亲重!”
张迈大喜道:“翰林学士,这个好!你是进士做这个正合适!那便建翰林院,以你和魏仁浦为学院学士,这个官职的设建你拟个章程然后jiāo给后方纠评台批复吧。”
范质这才不再推辞,磕头谢恩。
经过此事之后,张迈的关系便拉近了有一些话便敢开口,过白山戍后,尚未到黄河边的路上,范质寻个时机道:“元帅安排套南三十万众前往轮台想必不止是让他们到那里就食之意。”
张迈道:“开疆拓土之后,第二步就得移民实边。汉武帝开西域之后,马上着手办这件事情。当时虽然搞得民怨沸腾,但我华夏能够拥有西域上千年,虽然几次发生动luàn却仍然能够重占据天山南北,却都是这移民实边的功劳。我记得古书上有一句话说,有民斯有土,有土斯有财!如果开疆拓土之后却不能移民过去,那这疆土便都是假的。就算一时得利也不会长久。只有一边移民实边,一边化胡为汉,两手同时进行,往后西方的疆土才得稳固。轮台之战后使天山北麓比以前加空旷,我这次西征,又从各地调了不少下层百姓去了河中,使陇右西部地区地广人稀的情况加严重,因此迫切需要移民去填补这些人口上的空缺。此外印度那边,也还需要移一批汉民过去,不然就算郭汴能够征服整个印度,过几十年他的子孙也要变成婆罗mén的。”
范质道:“因此三十万众戍轮台,并非暂时之举。”
张迈道:“中原百姓,安土重迁,等闲不肯离开家乡的,如果就跟他们说要他们去天山北麓久住,只怕三十万人没走到伊州就逃了一大半了。所以这次我实际上是有些哄他们去的。其实天山北麓水土丰美,真的不比河东差,他们在那里开枝散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范质道:“此非哄骗也,此乃圣王之仁。
张迈哈哈大笑,道:“你们读儒家书的,就是会说话,马xiǎochūn也经常讨好我,说话却总是显得粗陋上不得台面。”
范质正sè道:“臣非奉承,乃据实而言,若元帅的旨意是祸害百姓,那xing纵然沥血帐前也要谏阻的。”
张迈又道:“轮台要充实,刚刚chōu调了几十万人的龟兹、疏勒、瓜州、宁远也要充实,碎叶那边亦然。现在我们大唐正处于上升时期,顽逆者都已经驱杀,各族都愿意归化,各教也都将教义向我华夏靠拢,若有数十万人过去作为中坚,一边与他们混居通婚,一边劝以教化,一二代人之后这数十万人就能变成几百万人,百年之后就万里西域尽华族了!这几十万人放在西域是不可或缺的种子,至于中原,缺了这几十万人却如一池chūn水泼出去了一碗,纵有影响也容易弥补。”
范质道:“只是套南、河东也都是重地,不可过分虚旷。”
张迈笑道:“那好办,过几年找个由头,从江南、巴蜀移民北上就是了。要从江南移民到河东容易,但要从中原移民去西域那就难了。估计等我死了以后,子孙们便都没这魄力了!”
本来这个时代江南的人口密集度其实没有后世那么高,山东、河南一带民户众,但范质听张迈说“过几年找个由头,从江南、巴蜀移民北上就是了”心头忍不住微微一震,这句话简直是将吴蜀视为囊中之物了。但一转念却马上觉得张迈这句话根本就不算狂言,以天策军横扫万里的威势,只要能够北克契丹、东定中原,东南甚至可以不战而定,至于巴蜀之纳入版图那也只是必然之事。
范质又道:“然则元帅命这三十万人都去戍守轮台,则陇右其它地方的缺。却要如何弥补?”
张迈笑道:“若一开始就说的那么清楚,他们势必心中起疑,但到了那里之后,怎么安排还不都看我们了?且我们现在口头将那里的水土说的如何好他们也未必肯信,但等见了实地,他们却必定会无怨无悔地留下了。”
说到这里,张迈忽而想到了什么,道:“折从适的哥哥折从远真是一个人才!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然而却不戳破,且又领命而行。折从适开疆拓土,大有功劳,但我有预感,千百年后说到稳定西北,折从远的影响或者会比他弟弟深远百倍!”
东征大军过了白山戍,不久到了黄河边,薛苏丁已经带了一千五百人在那里等候,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