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大喜,结果了那把战斧,笑了一下,一斧头砍翻了一个冲近他身边的回讫。
混乱的军潮之中,徐从适也被冲乱了,他发现自己失去了与大部队的联系,有几个士兵跟着自己,他在混乱之中尽量保护着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就什么也做不来小他想要知道现在的形势究竟是什么,但空有千里镜在身边却无法登高睹望。混杂的局势让战场上大多数人都只能靠着本能自保。
徐从适甚至没法左右自己的去向,就像大海中一艘失去帆与桨的小小舟,只能在波浪之中随其起伏。不知道被冲荡了多久,刀都砍得钝了,马都跑得疲倦了,正当他几乎要放弃了的时候,身后一个士兵叫道:“车阵,车阵”。
徐从适精神一振,顺着那叫声望去小果然见到车阵竟然已经在附近,而他竟没有察觉!“过去!”他奋起力量突出围困,背后回讫随之涌来!
“是我,是我!”徐从适大叫道:“我是徐从适!”
但是知道他各字的人还不多,幸好车阵中有人认出了他的马!
“是自己人!啊,是徐副校尉!快开门!”说话的是丁浩。
车阵这时已经放下盘踞在这场混战的南端,不断有胡马冲击过来却未能撼动其阵脚,在车与车之间有厚实的铁板拦阻着冲近前的兵马,铁板开启时就是一个勉强只容二马并行的小门。
徐从适从里三环来,对这个设置并不陌生,身子有些歪斜地冲了进去,车阵内部有一片空地。这是方圆丰余里内唯一安全的地方一但也是暂时安全而已。
由于剧烈战斗持续过长,全身流汗过多而有些脱水,徐从适的嘴唇显得很白,便有民兵望见丢了个水壶过来,他仰头咕噜噜地吞咽着,就像一个饥渴的婴儿吞咽着母乳。
体力慢慢恢复了些许,想起刚才的可怕经历真如死后重生一般。
“杨校尉呢?”站在车上的丁浩问道。
“我”我不知道”小徐从适喘息着,道:“他还没退进来么?。
“没有,战场上没见到他的银枪光芒了。”
徐从适的一颗心沉了下来!
杨信的银枪在每一个战场都是那么显眼,没有他的银枪光芒了,是他没力气挥舞了。还是”
他制止自己想下去,尽管开战以后就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他其实还是想要兄弟两人完完整整地回来的。就算杨信准备留在安陇而他准备回归中原,但这点分歧并不能削弱两个男儿之间的友情。
“郭将军呢?慕容副都督呢?郭师庸郭帅呢?”徐从适问道。
“郭将军已经退回来了!现在正在指挥呢,刚才回讫人涌过来的兵势好厉害,冲过来之后就像黄河的大浪倒卷,把慕容副都督也卷进去了,郭师庸将军好像也陷入苦战之中呢。”
丁浩的话不详不尽,这更增徐从适的担心,他忽然想起车阵之中带着三座折叠台,那是宁远大机械师萨迪一个学生的发明,用折叠木为柱,折叠板为台,平时收起,战时将折叠木拼直了,用滑轮吊环将木板掉起镶嵌在四支柱子上,便成为一座临时的高台,一座折叠台可布置弓弩兵二十到七十五人,高度可高可矮,最高有三层楼高,步兵爬梯而上可以居高临下射击敌人。
车阵之中的三座折叠台这时都已经布开,其中一座位于车阵正中央,为敌人弓矢难及处,郭威正在在上面指挥全局,另外两座靠近车墙,有弓箭手在上面射箭。
徐从适目光四游,马上就找到了最近的一座折叠台,他从腰间的袋子中取出千里镜,翻身从软梯爬上了折叠台。
“喂!你干什么!”
台上一个弓弩兵说,折叠台这种临时设施是不甚稳当的,这一座折叠台只能容纳三十个弓弩手。如果再上人就有可能会导致台身崩塌。
“是银枪敢死队里的神箭手!”
折叠台上有膝望手说。
“神箭手啊,廖武,你下去,让出一个位置来!”负责此台的队正下令。
那个叫廖武的爬了下去,让出一个位置来给徐从适,徐从适站定了下望,只一眼就惊骇得长长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怎样壮观又是怎样恐怖的景象啊!
超过十万兵马就在眼前,从骑兵到变成步兵的骑兵,到弓兵,到骑射手,从汉人到契丹到回讫到漠北北庭诸部到西域各族,形形色色的人挤压在这个黑压压的地方拼命,鲜血望过去不过是一点点的红色的点缀,尸体望过去不过是一具具的皮囊,更有还没死的在地上爬,在马背挣才卜然而这些必须是很近才能看得到,若是放眼得远一些,那就只能看见无数耸动着的人头犹如蚂蚁一样!
徐从适想想自己刚才就身处其间,当自己还在里面的时候每个人都围着自己无比宝贵的生命在奋战,但从这里看过去,则一个人的死亡只是那无数个黑点少了,二一队人的生死只是少了条。营人的生死只是少了凹个三
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生命竟然是如此的渺小!
徐从适一时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个战士,武人世家出身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