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才回来,第二天等到下午才将俘虏放出来,这些人在屋里挤了一夜。又饿了一个晚上、一个下午,早就手足酸软,更没法抵抗了。
田浩清点人数共九百多人,昨夜一战,伤俘不少,死了的却不多,许多孩子在旁边见到九百多个男人赤条条蹲在地上都哈哈笑。
民兵们持刀在四周站好,郭威环顾当场,喝道:“元帅对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造反?”
这些牧民能有多少见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哭了起来,有的求饶,有的道:“不关我们事,是族长要造反的。”却有几个极其凶狠的还在那里怒骂。
丁浩大怒,将那几咋,还在叫骂的拉出来砍了,其他人望见心惊胆寒。哪里还敢再吱声一句?
郭威道:“如今有两条路给你们走,一是改邪归正,重新向天策军效忠,第二”一指地上:“他们就是榜样!”
数百人都道:“我们原也不敢背叛。愿听将军命令,愿听将军命令。”
郭威便命他们指认出原先的大小领,共指认出二十余人,全部关了起来,其他人打散了重新编伍,给衣服、大棒、木矛之类的武器,然后领着他们往休屠泽进。四百民兵骑马,九百降俘步行,千余人在寒风中走了五天,有降俘指着前面道:“到了!”
凉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郭威举目望去不由得倒抽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方圆接近百里的一座巨大湖泊,这时表面都已经冻成了冰皮。一眼望上去仿佛镜子一般。湖边稀疏立着数十座帐篷。
冰皮显然没有冻解释,有一些衣衫褴褛的妇女正用石头砸开水面钓鱼,有几个望见这边的人马,惊呼着逃跑,不久帐篷中不断有人逃走,男子骑马奔舟东北方向,女子在后面哭喊着跟随。
丁浩叫道:“校尉,我带人去追他们!”
忽然背后降俘中有人哭了起来。郭威回头问道:“哭什么?”
那降俘道:“我一我娘在那里呢。”
他一开口,有数十咋。降俘跟着哭。有哭说老娘在那里的,有哭说妻子在前面的,郭威道:“哭什么,去,招呼她们过来,我带你们回凉州过日子去。”
那些降俘大喜,冲了出去大叫。逃走的人群中有往这边望的,果有不少*妇女见到他们惊呼着不顾一切跑了回来,母子夫妻抱作一团。将千余人都哭得辛酸。
郭威上前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莫哭了,现在既见了面,往后只要不起异心,跟我南下,仍然有好日子等着。”
那数十个降俘这才带着老娘妻儿向郭威跪拜。
当天千余人便在这湖边帐篷中驻扎下,第二天有二三百个胆子大一点的降俘跑来跪求郭威让他们回去接他们的家人。
“请校尉让我们去,我们一定回来的。”
田安道:“校尉小心他们是趁机要逃走。”
郭威却道:“我信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两日,两日后若不回来,我就当你们是逃走。”
那二三百人欢天喜地地去了,或走东北的,或往西北的,丁浩问郭威接下来如何进兵,郭威道:“不用进兵了,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
如此一等就是两日,东北西北都没有动静,田安道:“校尉,只怕他们那些人逃了。”
郭威却仍然没打算动,道:“再等一天,应该有好消息。现在天气这么冷,那些叛胡又都已经被打丧胆了,要南下劫掠又隔着我们,他们若不敢和我们打,除了投降就没有第二条路了。”到了第三日,风吹得更劲急。天气也更加寒冷,丁浩田安正自不安。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丁浩叫道:“敌袭!”
招呼千余人列队迎敌,却见东北有三百余骑奔来,奔得近前,一介。三十多岁的领翻身拜倒,叫道:“白亭部左善拜见大唐郭校尉。”又捧上一个级,道:“这是休屠部族长沙辛的级,我们一时糊涂。听信了沙辛的盅惑,其实本来无心背叛天策大唐,还请将军明察。”
丁浩田安又惊又喜,郭威这才从帐篷中走出来,道:“你们的人。全都在这里了么?”
左善道:“这些是本族男子,剩下的人在白亭海看守沙辛的余党。”
郭威让人取了级来看,让认的沙辛的牧民辨认无误,这才说道:“恶既然已除,念你们无知,又是初犯,就饶你们一回。我现在的兵明威戍,限你们十日之内无论男女老幼都来明威戍听令,随我南下,到时候我会奏请元帅,给你们争取一个安身过冬的地方。但如果你们逾期不至,那时候我就要率领兵马屠灭尔族,再不宽恕了。”
左善忙道:“不敢,不敢!”
郭威道:“妾吧!”
白亭部三百人磕头拜辞而去,丁浩道:“我去盯着他们。”
郭威却道:“不必。现在逼的他们太紧,他们反而要生疑。先回明威戍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