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策示年二月中旬天策军与后唐之间的边境椎场正式略联,椎场交易分为官民两部分,官家交易在北边,称为秋道北椎,民间交易在南边,称为秋道南椎,北椎是天策军和后唐的官方交易,南椎则按照双方各自所定的比例征收边税。相对来说,天策军方面所定的税金较低。取得进入秋道椎场交易资格的条款也较为宽松,手续十分简单;后唐方面所定税金则较高,要进入秋道椎场交易又需要层层审批,手续繁琐甚至苛刻。
在此之前,天策军的边税制度已经启动,只要交纳了税金,除了禁物之外所有入境与出境货物都畅行无阻,所以椎场开放之后,对天策军这边并无影响。可是后唐这边一开始就是走私,忽然要商人交纳边税。一些人心里便不情愿了,加上关税较高、手续苛刻,边关官吏又甚是**,因此走私便难以遏制。
然而这一的还是没法阻止秋道椎场在开放当日就出现井喷般的交易量。丝路上的商人这时早就将这个消息传遍,金城走私交易只是开了个,头。后续商家源源而至,雪花尚未消融。丝绸之路上的托铃声已经络绎不绝,从宁远以至于秋道,这条交通干道就像一条血管,吸纳着整个天方教世界、印度世界的金银资财,源源不断地向东方输送,二三万里纵横的大地都贪婪地渴望着来自东方的货物,后唐是国库穷,民间的力量还是十分丰厚的,而且南方诸割据政权虽然没有正式并入后唐,但商业往来并未切断,若将整个汉地的经济总量加起来,足以和整个天方教世界相互媲美。
与南椎的无限活力相比,北椎在一开始就显得萧条多了。范延光与张迈探讨的主要都聚焦于军国大事。唯一涉及商贸的一项,就是向张迈要求甫马。西北贸易,以丝绸、茶叶、陶瓷换取马匹乃是必然会提及的事情,天策军方面也早有准备,范延光希望每年能够从陇右得到一万匹成年马,这在中原乃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在西北却不算一个大数。郑渭却面有难色,说陇右这几年水草干枯,马瘦羊赢,最多只能给兄弟之邦提供三千匹,最后范延光许天策军派遣学童到洛阳皇家书库抄写经典注疏为代价,将市马的上限提高到了五千匹。可是最后由于后唐的财政紧张,这一年北椎官市的马匹成交量只有不到五百匹。连后唐最为重视的马都如此,其它情况可想而知。
二月还没结束,大量的税金以及卖地、租地的款项已经流进了凉州的国库,郑渭派驻到金城方面的属官直接监控着这里的税收,郭太行看过统计数字后松了口气,说道:“好了,这样下去,只要今年的开销能够节省一点,我们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就能够还清所有的欠款了。”
其实天策唐军的前身安西军自占据疏勒以来,在商贸上本来已经获的了不少财物。又占了龟兹、高昌。之后吞了归义军,慕容春华焚了北庭,将骨咄、伽、曹氏三个政权数十年的积攒据为己有,在开销之余还是有不少家底的。只不过这个时代的钱财不像后世的虚拟货币,都是实打实的金银、丝绸、钱币、珊瑚之属,并非打个账目就能从各地运往凉州,张迈在抵达凉州之初只带来了沙州库存的一部分,其它大部分还分别散存于。这才会在去年冬天生财政紧缺,现在不但各处商户的源源不绝运抵凉兰,高昌、龟兹的财物也运来了不少,加上从金城不断流入的金银丝绸,凉州府库大实,在维持日常运作之余,也已经有了还账的能力。
郑渭嘴角却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笑容来。
“还钱?”他虽然将一些期限较短、即将到期的款项先清了,但两天之后,他又干了一件让郭太行大吃一惊的事情:他竟然又向商家借了一笔巨款,款项之巨竟然过了之前所借的总和!
“郑长史!”郭太行道:“国库已经充盈,为何还要借债?”
“因为我们需要钱”郑渭道:“现在我们的形势大好,正该借钱。若等到我们穷了再借,那时候就借不到了。接下来的一年,绝不是我们省钱的时候,而是我们大花钱的时候。”
这个月月底,天策军开始在凉兰诸州进行募兵,选兵的工作凉州方面由奚胜主抓。兰州方面由薛复主管,张迈又派出曹昆、姜山等人进入部、河等地搜选后生,郭师庸则负责建立新的练地点,凉州城内锻造坊的炉火日月不绝,流水般连夜赶制各种精良兵器。
丝绸之路终于垂开了,天山以南一片好景气,葱岭以西这时也已收到了消息,无论是工六坏吾商人都兴奋雀跃,唯有个人肩头卜的压力空前犬乃略不杨易!
去年冬天抽冒险走轮台山道进入轮台城,在开春之后,他除了安排附属部队戍守伊州各地外,又挑着一个天色较好的时节,调动了将近两万人的机动兵力屯聚于北轮台城。轮台道上的运粮队伍不绝于道,勉力维持着这座北方城堡,杨易又驱遣民夫对北轮台城进行增补修筑,望着城外渐渐冒头的草芽,他知道北庭的春天要到了,可同时这也意味着一东方的敌人也将随时会抵达!
“这一次,由我去送契丹人回去。”杨易说:“我带五千人前去,你在后方做我掩护,只要支持到北庭全面解冻,将牧民尽数北移,等到北庭的草场可以养活我们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