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当日一听说瓜北告捷,虽然高昌还未解围,郑渭却马上就收拾行装。他不止自己收拾行装,连主要的属官也下令收拾行装。
当唐军还只占据疏勒一城的时候,整个长史府只要统辖六曹就行了。而如今唐军统治下的疆域绵延万里,已到了不得不分层级的地步了。因此在郑渭的主持下,在张迈的授权下,终于在曹之上立了司,立司之后,建制稍有调整,眼下主耍是功、仓、兵、户、商、农、工、礼、刑九司,其中审判系统已经独立了出来,不再由长史主掌。
鉴于西域的交通形势,安西川沪府辖下各地各城的庶政自治倾向十分明显。由千张洒坛惭门,进。所以其决策中枢其实也在不停地移动,从这一点上来说到也和契丹颇为类似,不过唐军中枢之所以移动不是出于习俗,而是出于形势的需要。
高昌围城之前;郑渭已将九司的部分功能暂时分离了出去,命之转入龟兹、焉者继续运作,以分担风险。但他身边仍然团聚着许多在西北来说最高端的行政人才,其中更有不少人是由郑渭亲自调教出来的,杨易的前锋一抵达高昌,郑渭马上带领他的文官团体离开高昌,在杨易特派的四营兵马的保护平,一路经伊州向东进。“杨易前锋一到你就出城,那怎么走到现在呢?”张迈问道。他有大事要与郑渭商量,所以是在杨易出的时候,就叮嘱他赶紧将郑渭接来。这段时间郑渭方面也不断派出文官到他麾下听命肃州、甘州政务的易转,都有赖郑渭派出来的人,可偏偏郑渭本人却迟迟不到。
“我去了一趟沙州。”郑谓说道。
“沙州!”张迈道:“从高昌到这里,不需要经过沙州啊。就算你不认得路,护送你来的田浩也不认得不成?”
郑渭哈哈一笑,道:“不是,不是,我是到沙州去,主持了一场考试。将十六岁以上、二十二岁以下通文墨的沙州少年,招了一百二十名带来,咱们现在对甘肃瓜沙伊的治理,基本是因俗就利,但未来不能也老是这样因循啊。河西文脉,存于沙州,所以我宁可迟些来见你,也要先到那边走一遭。”
他没说完,张迈却已经明白了过来。欢喜道:“这些少年如今在哪里?我去见见。”
郑渭道:“怎么,你要和我抢人不成?这些人都还嫩得很,我也只是出题,招了些聪明伶俐,又有学养基础的来,现在还不能办事的,只能在身边帮点手尾,所以,你还是别来跟我抢了吧。”
张迈笑道:“十几岁的少年,白纸一样的人,能办多少事情?自然是要我们教了,不过你身系河西政务,事繁业忙,也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来教,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教导这些少年的总教头,还是让我来当吧。”
郑渭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来跟我抢人。好吧。你做总教头。我做副总教头,咱们一起来教。”
两人说着一起放声大笑。
郑渭道:“不过我不明白,你现在怎么会没事?我现在是忙得焦头烂额,教导那些少年也得抽出晚上的时间,每天只能睡上一个多时辰。我看你,却像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凉州那边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么?”
“没有,哪有那么快。”张迈淡淡一笑,说:“不过有些事情,做到某个阶段,总得等等的,最近一个月,我基本就是在等待。”他将本来就已经打开的窗户推得更大,让带雪的风刮进屋子来,风刮在脸上。张迈却仿佛很享受这份凉意。
“我们的势力还不是最强大的。张迈说:“不过也已经到了只要我们不做错事,别人就奈何不了我们的地步了。所以,我们不需要急了。”
郑渭道:“沙陀唐室还有契丹,对我们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契丹那边,我们的探子还没能去到”张迈道:“至于李从阿。现在他没钱,我们不用担心他敢和我们开战。而他对付我们的套路。也未出我们预料之外。”
“哦?”
“他可能会来册封我吧。”张迈说。
“册封?”郑渭皱了皱眉头:“这可是个麻烦事。”
“你也觉得麻烦吧。”张迈道:“眼下我身边能跟我商量这个层面的问题的人,不多。薛复是不赞成册封的,而你哥哥郑济,却是赞成册封的。”
郑渭道:“接受册封能够尽快的打通丝路,让我们赚大钱,我二哥当然赞成了。
不过,真的要将共主大义就此拱手让出,却会埋下隐患,也会带来麻烦,但我们现在又确实需要尽快打开丝路,所以这可真是矛盾呢。”
在灯下谷的时候,张迈等人商议唐军未来去向时,真个是揪心涕泪。这时两人议论这件国体大事的时候。马小春就在门外候着,但见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喝着萄萄酒,对着炉火,侃侃而谈,显得闲适极了,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闲聊家常。
张掖城外,两座军营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军营是新兵们在老兵的督导下立起来的,半点也未费及甘州的民力。军营之内,分出了上中下三等士兵,上等士兵已在练习骑射,中等士兵则在模拟搏击,下等士兵则在做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