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唐朝廷之上。虽然还有冯道、李愚等宰制大臣。但斑引尔心。却就是此刻偏殿上的这六个,人一
枢密使韩昭胤、枢密副使刘延朗、枢密直学士李专美以及皇城使宋审虔、宣徽北院使房嵩五人是李从河在凤翔起兵时的亲信,李从何能够下定决心“清君侧”夺帝位,多出这五个人的谋划,至于枢密直学士薛文遇在起兵过程中亦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韩卿家的奏章,大家都读过了。”李从河道:“西北忽然崛起的这伙人,兴起得好生奇特,若不重视。将来只怕会变成大患,诸位卿家可有妥善处置的办法?”
房富上前奏道:“启禀陛下,东都近日,来一胡僧,所为颇有灵异。善知过去未来,今日忽有西北之事。或者就将应在这个胡僧身上,待臣散班之后细加探访,或者能从中得到神启。”
李从河的这几个老参谋中,房暑独以鬼神之事见长,李从河在凤翔起兵之初,城池被围,他心中惊恐。是房暑用江湖术士请神上身,口作神语,对李从河说:“大王兵少,所以上天特从东方调遣兵马来助大王。”李从阿心中稍安,城中士气因此稍稳,这才继续用兵用计,后来果有一部来攻大军背叛了李从厚。投降了李从河,因此李从河对鬼神之事颇怀信仰。房嵩善用鬼神之道,对稳定君心军心、打击政敌阵敌都曾起到很大的作用。
“善”李从河道:“但鬼神之事。只能祈望,如何处置,却还要仰赖诸位的谋。据那折通某所奏,张迈既得了安西、河西,如今大军至少十余万,如此大患不在契丹之下,若让他吞并了凉兰诸州,那便与我大唐接壤了。”
他记住了张迈的名字,挥通璜却不记得,只是以“某”代名。
“其实陛下无需过分忧虑”枢密直学士薛文遇道:“韩枢密所奏。全凭凉州折通氏片面之言,那张迈是否真有如此神勇,也未可知。
至于说大军十余万,或许也言过其实。”
李从坷却摇头道:“那张迈起兵的经历,听奏章所表军政计谋,不似作假。他若并了安西、河西,拥兵十余万也不在话下。”
“纵然如此,陛下也无需过虑。”薛文遇道:“自古从无以安西而进窥天下者。如今我大唐之患,内在水旱兵祸,使百姓贫苦无依,藩镇强横,使国家财货枯竭,外则契丹窥伺。北疆难安,西北纵有变故。也不过手足之患,会当先心腹,后手足,方为务本之道。”
六人之中,宋审虔较知兵事,说道:“不可掉以轻心,自古陇右之兵最为强盛,西北民风刻悍,若让那个张迈占据了凉、兰,尽收河西之众,进而窥我灵武、凤翔、定难。只恐西北之祸,将不在契丹之下。”
韩昭胤也道:“薛学士所言心腹手足之论甚有见地,但心腹之患要牵挂,手足之患也不可不疗,凉州折通氏等既然上奏内附,陛下何不乘机降旨,与其官职,使之为那张迈东进之阻遏。”
另外一个枢密直学士李专美一听说道:“凉州早得敕封,本有孙作为留后在。孙未有奏章上来,那折通氏乃是吐蕃、羌人与汉儿之杂种,若是舍孙而封折通,岂不是亲胡而离汉?再说那折遁某人不过一方土豪,胡人来朝,想必是为张迈所逼,所以入朝求附,要靠他来阻遏张迈,不啻是驱狗御虎,只作徒然而已一此事万万不可!”
李从河一派本出沙陀人,但入中原既久,早已以汉人自居,且其臣属、兵将,也多是胡汉掺杂,沙陀人本身并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军政系统。可以说后唐一朝只是皇帝血统上有胡人印记,习俗较为武野而已,与后世蒙古、满洲之形势完全不同,所以李专美言语之中出现尊汉贬胡的用语,李从河听了也不以为意,反觉得理所当然。
韩昭胤道:“若只靠折通某人一家,自然不行,但河西诸杂虏,早已习惯割据自治,那张迈既然有虎吞河西之心,河西诸侯必然惊心,因此只需陛下降旨西北诸州,许为后援。则诸州必然联兵以抗张迈,作为我朝之屏藩。”
宋审虔道:“只是这样一来。那我们和那张迈对抗之势恐将难以转圈了。”
李专美毕了一声,道:“陛下为天下之主!四方本当来朝,若不朝贡。便为叛虏,叛虏会当诛戮,何惧对抗!”
李从河眉头微微一皱,他手下这几个谋士里头,韩昭胤、刘延朗相对务实一些,但风评不佳,李专美薛文遇有清廉之名,但作风则偏于文人。李专美刚才这番言语虽然堂堂正正,但后唐如今内忧外患俱重,这处境李从河却是清楚的,还不至于被几句好话一说,一顶高帽一戴便飘飘然起来。
薛文遇道:“臣有一策,可安河西!”“讲!”
李从河年初起事之时,曾遇到一个卜士对他说:“大王今岁,将遇大贤,有此大贤襄助,必将如周文王之得萎子牙、汉高祖之得张子房。”不久李从河就遇见了薛文遇,且各种征兆都与卜士所言暗合,此后薛文遇屡出谋戎”所言皆中,因此李从何对他也就更加信任了,故而薛文遇虽非凤翔旧班底,但李从河对他的亲信却不在凤翔五人众之下。
这时薛文遇道:“但观奏章所言,这张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