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何春山沿着商人们踩跨出来的道路北…
安西如今的疆土乃是一条长长的线,这样的线形领土在国防上有着天然的弱势受攻击点太多了,但在商业上的优势则同样明显。汉地、天方、印度、回讫东南西北四大板块的商业交流都必须通过安西,加上这个新兴势力廉洁高效的行政机构以及郑渭恰到好处的边税设置,让四大板块的商业来往处在良性展之中,同时也让安西大都护府在过去的一两年里赚了个,盆满钵满。
走回讫的商人必须经过亦黑山城,温延海在这里设置了一个渡口,回讫那边也有接待处。安西与萨曼作为西域两个文明程度最高的政权,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关税协商制邦的合作达到了这个层面,可见其交往之日深。两个邦国通过关税协商,从长远来说对商贸收入的增长十分有利,但亦黑这边却不行,安西与岭西回讫实在还谈不上“友邦。”双方最多只能算是休战,再说,岭西回讫的地方官吏其实就是某全部落酋长,其眼界与行事风格都十分野蛮而粗暴,更不不可能像萨曼那样,看得长远且能守信。所以,货卖的商人按照安西方面的明码标价在亦黑交足通行费用之后,过了渡口,却就得用很不光明的手段去贿赔镇守北岸的酋长。
当然,何春山是不需要遭受这种待遇的,亦黑一战打掉了八刺沙衷对安西的傲慢,阿尔斯兰本人还能保着一份矜持,但他手下的人却对张迈又恨又怕。但是,地方酋长又对越来越富裕的安西羡慕不已,阿尔斯兰对与安西通商并不热衷,但地方酋长为了自己的利益却大开其方便之门,甚至直接派亲信组成商队南下贸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也得瞒着阿尔斯兰。
正是在这样的形势下,两河(碎叶、伊丽)流域的物产,从毛皮、畜类到谷物大量地流入安西,并换来了疏勒、宁远的手工产品以及转口而来的珊妹、珍珠、美玉等奢侈品。
因此当何春山进入过渡以后,一路上竟然走得十分顺畅,沿途的地方酋长都以一种巴结的态度迎他送他,并希翼着能从他这里搞到一点、好处。何春山也十分识做,一路上连批了二十八张中等外交放行特条。贴上这类外交放行特条的货物虽然还要接受边关盘检,但由于作为政治物品进出所以一律免税,如果是高等的外交放行特条,那就连检查都免了。何春山的这个权限可以从亦黑一直用到疏勒,仔细计算起来,那可是老大的一笔钱,那些得到特条酋长会是如何的欢喜,自是一路上都将他当金主般来拜。
亦黑与八刺沙衷之间只是山河隔绕,若没有军事阻隔两地其实并不算很远,不久抵达八刺沙衰。这里有大唐边疆将士开辟的十万亩灌溉良田一其水利至今还在起着重要作用,但享受者却早已经变成了回讫汗族,而有着大唐边军血统的农民却成了贫贱的农奴。城垣则是在旧碎叶城的遗址附近新建,每一块砖石下都不知埋藏了多少农奴的尸骨。
若是郑渭到此多半会为此感慨一番,何春山对这些事情却视而不见,和对大唐有着童年憧憬与深厚感情的郑渭不同,何春山对任何国家其实都没什么很特殊的感情,他效忠张迈是因为张迈够强悍,他效忠安西是因为他觉得安西有前途,利益盘算之外的事物无论是民族也好,文化也好,都无法真正打动他的心。
进城以后,还没见到阿尔斯兰,早有酋长帮忙给他引见了八刺沙衷方面的权要。
岭西回讫除了汗族之外的第一大族本来是阿史那,亦黑一战之后阿史那家族一蹶不振,源自九姓乌护的另外一个大族葛萨家族趁机崛起,如今给阿尔斯兰做宰相的是葛萨丹摩,这也是一个懂得望风转舵的主儿,在政治上他凑阿尔斯兰的趣大力反对与安西的邦交,但在私底下却和许多地方酋长有勾结,许多“违禁”之物如良马、谷物之所以能够出口到安西,葛萨丹摩起到的作用不可小估。
但何春山到达八刺沙衰之后,葛萨丹摩却避而不见,只是暗中派了人送了一份厚礼过来,这种貌似冷漠实际亲近的态度却也在何春山的意料之中,他算定了这些回讫大臣不敢在阿尔斯兰眼皮底下和自己公开结交的。
不过何春山对这些人的期望并不高,他了解这种人,可以因利而来,也可以以利诱之,不过要靠这些人来推动何春山心目中的那件大事那是不大可能的。这些人可以利用,却很难给何春山以谋戈上的帮助。
面见大汗的礼节本来安排在第二天,但何春山进城当天却忽然病倒了,这场病来得好重,以至于他连下床都没办法,所以觐见的事情就只有推迟了。何春山用了三天来生这场病,这三天里收集到了许多关于阿尔斯兰以及八刺沙震的情报一尽管他人在宁远时就已经做了准备,但就近打听和遥遥运筹效果终究不同,有许多微妙的细节不是靠千里传送文书能说得清楚的。
在何春山生病的第三天晚上,阿史那家族的一个成员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溜了进来,在双方确认了彼此可以互相信任之后,阿史那科伦苏的这个侄子道:“何尊使,你这次来,是想要挽回上次的那件事情么?。他说的“那件事情”就是指伽已经向八刺沙衰派出使者并企图联合岭西回讫夹攻安西,那个消息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