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就都是刘广武的帮凶!”六七百人面面相觑,姜山指着其中一个青年百夫长叫道:“曹昆!难道你现在还要给刘广武陪葬么?”
那是和姜山较为交好的青年,虽然他和刘广武有亲,但到此地步也知道无能为力了,叹了一声,放下兵器,解开了皮甲,退在了一边。他一退,他手下的人马上也跟着照办。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三百多人。
剩下的两百多人眼看无幸,为的是刘广武的女婿薛云山,他指着姜山怒道:“姜山,你要篡夺刘家的江山。也不能这么个,篡夺法。引来外人变百帐部的天!将来百帐部被人吞了个干净,我看你死后怎么去见百帐部六氏先祖!”
姜山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胡扯什么!现在是办刘广武贪墨一案,这事你有没有牵涉,如果没牵涉就站一边去。”
薛云山知道这时如果动手,安西唐军必定帮忙,那时候混战起来自己仍然非死不可,咬着牙道:“姜山,看在我们一场相交份上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更不要祸及无辜”。
姜山冷冷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薛云山这才将兵器一丢,剩下的两百多人这才跟着弃了兵刃,姜山大喜,急命众后生将兵器皮甲全部搜缴起来。
自始至终,唐军骑兵只是监视,并未直接介入。
姜山控制了住了这支武力以后赶来求见张迈,献上刘广武的戒指道:“大都护,苦主们愤恨过度。不小心已经将刘广武踏杀了!”
张迈皱眉道:“怎么这般不小心!犯既死,接下来贪墨的事情可怎么查?。
姜山道:“这个容易。当年八大姓齐聚百帐部,其中两姓没了,剩下的六姓,一开始家家户户都是一穷二白。刘广武家也一样。所以他家若是搜出了财物,只要过谷物十石、牛羊十头以上者,就肯定都是赃物!”
张迈问张中谋道:“赃物该怎么办?。
张中谋没想到张迈这时竟会问自己,他本已经被这从未见过的场面吓得有些呆,但他只是欠缺这等铁血力量,毕竟是智商颇高的人,慢慢接受过来后尽量保持冷静下来,说道:“按照咱们大唐的律法,赃物自然应该充公”。
“好!”张迈对姜山道:“你先安抚众人,都在高台下坐好,然后你带人去拨缴刘广武家的财产,留下十石谷物、十头牛羊,其它的全部搬到这高台之下来,平分给百帐部所有部民
姜山还未应话,几十今后生已经齐声欢呼。
却听郭漳来报:“有数十骑趁乱脱逃,往北面去了。”
姜山道:“那一定是刘广武的妻舅张建,刚才我就一直没找到他。”
张迈笑道:“区区几十条漏网之鱼,不足为虑,你们且去办事吧。
姜山行动迅疾,却又不是细细清点,只是将刘广武的所有财物往这边拖,拖了有半个。时辰张迈就已经吓了一跳,且不说畜群,光是金银财宝丝绸绫罗就堆得如小山一般,至于那难以计数的牛羊到后来更是让高台之旁堆放不下!
张迈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都说越穷的地方,官就越富今天才算见识到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刘广武以一个小小的百帐部是如何囤积如许多的资财的,但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百帐部底层的牧民为什么会对他痛恨到食肉寝皮的地步!知道刘广武不但是对上邀赈济,而且对下也必定穷尽压榨之能事,百帐部大部分牧民都挣扎于生死线上,而所压榨出来的财富则尽归他与众爪牙之手。
众后生抄完了刘广武,跟着又去抄六族族长,最先投靠的三族长纷纷来张迈跟前求饶,张迈道:“朝廷律令是一定要严格执行的,不过你们放心吧,念在你们指证有功,回头若查抄出了赃物,我也会从宽处理。保你们性命就是
三族长登时面如灰土,心想这就叫从宽处置?
众后生抄完了六族族长,跟着抄起心腹、亲戚,这是百帐部内部的人抄内部的人,不断地有家奴“叛主”加入抄家的行列,因此一针一线也难隐藏。
在这段时间杨易已经将搜缴出来的皮甲给第一批投靠过来的百帐部后生并将他们组织了起来,张中谋和郭漳则到父老之中传命,要他们推举出六个。父老来,代表百帐部行内部之权。
那六姓父老战战兢兢幕到张迈跟前跪下时,天色已经白,高台前面堆着三堆财货,圈了无数牛羊。其实大部分的畜群都还没赶来,只是报上了一个数字。
闹腾了一夜,所有人身体都极疲倦,偏偏精神却极清醒,都来听张迈看他要如何处置这些财物。
张迈走到人前,朗声道:“刘广武竟然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真是万死不能赎其罪!百帐部被他把持了这么些年。乌烟痒气可想而知!从今天开始,我代表朝廷废掉百帐部,而改为百帐军!百帐军的后生,若愿从军者便随我去建功立业!百帐军的内部事务,便交给六老主持。你们必须公正行事。不得效尤旧的六族长的行径!”
刘老连忙点头称是,张迈又指着那些财物道:“这些财物本来就是朝廷赏赐给百帐部部民的,甩记由六老公开分配,仓部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