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问道:“马太尉刚才说的,却都是沙州瓜州地方如何富庶,人民如何安乐,文教如何兴盛,却不知在武功上。归义军近十年来对外可有傲人战绩?。
马继荣心道:“张大都护好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归义军的要害”。他迟疑了好久。才道:“曹令公是我主之岳丈,算来也是我的主子,继荣作为臣下本来不该妄言主上,但在张大都护面前,继荣就不怕斗胆说两句:曹令公吸取了张承奉的教刮,一改穷兵默武而用文教躲隋,对内崇尚佛教。民风未免稍弱,对外近二十载未有规九,典国兵马虽然不少,但是否有善战之士。却就难说了。”
张迈道:“如此说来,曹令公的军政大略却不免有矫枉过正的嫌疑了。”
马继荣不敢说是,却只是陈述事实:“曹令公执政以后,四方逃亡百姓不断来归,二十年间人口增长了不止一倍,但领土却未拓展一寸,对外也不敢轻言边事。只是以外交手段守住了沙瓜二州数百里之地,虽然富甲西域,如今却只是小国气象。”
张迈心念转了几转。又回归到最起始的问题上来:“照这样说,若我约曹令公会猎于龟兹、焉者间,他是会兴奋赞成,还是怀疑抗拒?”
马继荣又沉默了起来,张迈知道双方的言谈到这里已进入最关键的一部分,马继荣肯否吐露心声就看接下来这几句话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深深一揖,道:“现在西域的汉人势力七零八落,如果能够将大唐的旧藩联合起来,那么汉家在西域重振便指日可待,今日听丐太尉所言,恐怕曹令公也未有带领西域唐民走向全面复兴的志向,如果放任这样一盘散沙的局面继续下去,就算眼前能够维持,过得一代人、两代人,迟早会被胡虏各个击破。张迈在这里代表陇右道百万汉民,代表自班以降在西域沥血奋战的历代汉唐将士向马太尉请命了。望太尉能点破迷津,为我大唐西域军民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说着就拜了下去。马继荣慌忙扶住了张迈,叫道:“张大都护是朝廷天使,这样的大礼我如冉当得起!”
张迈道:“如今以我与郭、杨、郑、薛等人的才能,保住疏勒不是难事,但如果只是维持现有的疆土规模;在我们这一代人老死以后,不出三代人安西一定土崩瓦解、被人吞并!因此此次东进关乎我安西全军的生死存亡,更关乎西域汉民的兴衰集辱,还请马太尉不要因于阅、疏勒之别,不肯教我一条善策。”
马继荣听张迈将话说到了这份上,忙道:“张大都护,马继荣虽然是于阅之臣,但更是大唐之民!事关大唐,我岂没有一点责任?大都护快快请起,继荣虽然愚钝,但也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迈大喜,两人重新坐好了,刚才张迈的一揖一拜是对马继荣的一种暗示,告诉他这一番问策不会白要他的,马继荣是个明白人。自然也明白张迈的意思,这才认真为唐军筹谋了起来,说道:“这些年曹令公为确保在归义军在西域的地位凝聚人心,对内不断宣传大唐正统,所以沙、瓜二州百姓无不以身为大唐子民为荣,这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大都护既要东进,若能得到这股力量,再加上安西军的精兵强将,那么在河西便势必无往而不利!这是其一。”
张迈喜道:“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不能让曹令公一开始就抗拒安西。”马继荣道:“曹令公是守成偏安之主。非虎视万里之雄,若大都护一开始就表示要与他会猎这兹、焉者之间。就算曹令公肯接纳,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也势必担忧大都护的东进会将沙、瓜二州卷入战火,必会促请曹令公谨慎行事。两国一旦隔阂起来。大都护的主张就无法进入沙州。更无法影响到的河西的唐民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张迈问。
“大都护若在北路有什么计”自请进行。”马继荣道:“但对归义军,则仍然宜派遣使者,最好是派遣佛门高僧为使,走南路往沙州向曹令公告捷,曹令公对外的策略是广结盟友,以安四境,若听说了安西这边的事情必定乐与疏勒结盟。
同时使团进入沙州以后,却让随行僧侣广布传闻,将安西军千里转战之传奇事迹、力挫诸胡之军威军势在沙瓜百姓中广为传播,我料百姓听说后必定对安西唐军的英雄们心生景仰,其中热血豪烈之士亦必翘以盼张大都护,等到盟约既成,而沙州百姓又都对张大都护起了敬仰爱戴之心,那时张大都护再派人求援以军事行动,则曹令公就算不想与大都护会猎,也势在不能了。”
这番话直将张迈说的心旷神怡,握住了马继荣的手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段时间我广派人听东方消息,却未有一人能将河西的形势说得如马太尉这般透彻,日后西域一统,太尉的这番宏论便是开辟第一功!”
马继荣连称不敢,这时外间传来消息,说于闽箭队在第一轮比赛中大获全胜,张迈笑道:“于阅箭手果然不同凡响!看来郭漳他们这次要遇到大敌了。来来。马太尉,咱们一起瞧瞧热闹去,看能否赶上第二
疏勒农业渐上正轨、商业逐渐繁荣的同时,温宿、蔚头却还保持着畜牧的特色。
杨易集年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