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后面没人跟来,这才翻身拜到,向刘岸行礼,道:“大都护司马署录事何春山。拜见刘司马。”刘岸赶紧将他扶起来,道:“大都护司马署?”
唐军在新碎叶城时。虽然部门齐全,但大都护司马以及五曹参军事全都是光杆子司令,几乎一个人就是一全部门,最多事务繁忙时再抽调其他人帮忙,唐军开抵担罗斯时,刘岸手下也只是有三个文书帮忙奔走而已,可没什么衙门,这“大都护司马署”也是唐军在疏勒站稳脚跟之后才设立的。
何春山是新拜的录事。对这一层渊源也不明白,护卫他来的火长笑道:“刘司马,咱们安西大都护府如今地盘大了,人也多了,五曹参军事全都开衙建府了。您是大都护府三大辅官之一,当然也要设署了。你不在的时候,司丐署是李脑在料理,不过他也就是副司马,正司马的位置,特使还给你留着呢。”
这次何春山的这个使团虽以何春山为,但这位火长才是新碎叶城跟来的故人,所以刘岸对初次见面的何春山不能一下子就信任,听了这位火长如此说才大喜道:“这么说,我军果然已经到达疏勒了?”他在萨图克军中也听到了许多传言,只是未得到确证。
何春山道:“何止走到达疏勒。刘司马,此处未脱险境,不如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刘岸道:“好,正该如此。”
一路上何春山便将唐军在疏勒所取得的战绩以及眼下的形势扼要说了,郭汴听说唐军水淹萨曼、击破十万胡马的合围,激动得在马背上连翻跟头,刘岸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回顾后面郭师道的灵柜,垂泪叫道:“大都护,大都护。你听见没有!您一生的愿望,儿郎们已经帮你实现了!唐军,唐军……如今连萨图克也不敢再叫我们唐寇了啊!”
因抬着灵柜,走的又都是山路,所以回程比来时费时更久,到第三日抵达冲天砦,路上刘岸听说何春山这个新部下乃是货殖府后人,对他的心理距离又拉近了几分,望见冲天砦时,贺子英早派了一队骑兵将他们接了回去。
直到见着贺子英,进了自家的营塞,刘岸这才真正地放了心。而冲天砦中见到了郭师道的灵柜却是哭倒了一大片。
安西唐军在大都护与帚大都护以下,设有三大辅官。其中大都护长史总理内政,安二逝世后便由郑渭接任;大都护司马为全军总参谋,权力也很大;大都护录事参军事李衍主掌全军军律,弹劾善恶,乃是唐军的纪检部门。
杨易、郭师庸诸将虽为部将中最高的一级,但遇到大都护司马也要后让半肩。刘岸地位本来就高,这时又不辱使命,持节返归,回来后冲天砦兵将无不敬重,贺子英、何春山都来向他请示,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刘岸在路上已向何春山问明了形势,这时道:“苏赖数日之后,必然再来。特使如今应该还在亦黑与阿尔斯兰相持,未必能接见苏赖,我且留在此处应付他。阿汴,你带领从敌营归来的兄弟叔伯,扶老都护的灵柜前往宁远,师庸兄既在宁远,到了那里之后他自会有安排。”
同时命人向亦黑、宁远派出加急信使。
何春山又说:“萨图克竟然在附近安插了重兵,随时都可能来犯,刘司马,我们向宁远派信使的同时最好请那边真紧向冲天砦增兵。”
刘岸却道:“不用。刚才进砦之前我已看过周围的地形。这里易守难攻,而且地势狭窄。兵力来多了作用不大,徒然增加军资损耗罢
。
眼下我们只要严密防范就可,如果萨图克真敢来犯我们又抵挡不住,那时候再求援不迟。”何春山毕竟是商家子弟出身,精于纵横挥阖之道,对具体的战争攻防却不在行。
这段时间薛复虽然很受张迈宠信,但真正面临大事之际,张迈是自己带了郭洛奚胜赶往亦黑迎敌,却将宁远的兵权都交给了郭师庸,由李脑在旁辅佐。
郭师庸听到消息赶紧派出骑兵幕迎郭师道的灵柜,一边派人往疏勒报信,李脑心想:“刘司马这次“北海牧羊”节比苏武,当日断后的脑人物里头,只有他回来了,日后必得重用。他又是我的上司,他不在这段期间司马署都是我在料理,现在他要回来了,我最好先一步赶去拜见,免得日后生出误会嫌隙。”便对郭师庸道:“刘司马久在敌营,或能知晓一些萨图克的虚实,我看特使或许会让他主抓西北大事,只是对我军的近况以及机密却未必知道得完全,不如我往冲天砦走一趟,也好将司马署的近务给他交个底。”
郭师庸道:“好,不过你也不能在冲天砦久留,宁远这边也需要你,将事情交割完了就回来。”
李脑答应了,他双腿虽废,走不了路,幸而却能骑马,飞马赶往冲天砦,刘岸知道自己的这个副手到达,迎出砦门,说道:“这几个月兄弟们舍生忘死,打下了疏勒、莎车、宁远,我军势力大张,今日之唐军,已非昔日之唐军。说来惭愧得很,我却是未立寸功,其实这司马之位,本来应该由李兄来做才是
李脑慌忙道:“司马这是什么话!若不是郭老都护、安老长史、杨定邦将军以及刘司马你用尽了计策断后,为我军主力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