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松松垮垮地围拢在东京城外,未能对戒备森严的辽阳进行有效的攻击,赵赞的水师盘踞了码头,但也没有大规模上岸决战,按照他与高扬折三大将的协议,对辽阳的攻略只在于围困,真正的攻城战大可等到西面的战事解决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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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将没有让赵赞失望,没多久,耶律察割来援被截、全军覆没的消息便传来了,赵赞闻讯大喜,故意放开了一条通路。让人将消息传进城去,当拽剌铎括的首级高高地竖立在城外时,辽阳城内就不再是恐慌,而是一种深深的绝望了。
此后的每一天,便都成了述律平的噩梦。成了辽国高层的噩梦,成了整个契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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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在辽阳府听说的同时,消息也传到了榆关。
耶律李胡知道辽东的情况后,顿时觉得好像天崩了,地陷了!
原本以为唐山之战已经是可怕的惨败,却没想到那场战败只是一个开头!
辽津失陷的消息传出。整个榆关城内的契丹全都慌了。
再听说耶律察割全军覆没,城内的契丹人登时哭成了一团。
所有契丹人都反应过来——如今的辽东,已经是汉人之天下了,百万汉民杵在那里,再开进来一支强大的唐军。孤悬的辽阳府迟早都会陷落的!
他们的家人,他们亲戚,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根——可都在那里!而平日对汉人如何,榆关城中的契丹将兵自己心里都有数!多年的欺压所积累的愤恨一旦释放,谁能知道辽东会发生什么呢?
仇恨肯定会洗刷那片地面,怒火肯定会烧了整个东京!
几乎在听到消息的第一个晚上,榆关城内就发生了一营接一营的营哗!
有人叫娘。有人叫爹,有人叫妻,有人叫儿……
然后就是一种完全不理性的集体呼声爆发了——
“回去。回去!”
“快回辽阳府去!”
“回去救人,回去救人啊!”
面对数以万计的将士歇斯底里般的呼喊,所有契丹将领的心都崩得如拉成满月的弓弦!
他们的亲人也都在东京!他们也想回去!
但现在,东京与榆关之间却横亘着一支刚刚彻底打败了耶律察割的大军!
这一阻隔不止是距离上的千里,更是一种不可跨越的生死之遥。
东京,回不去了……
亲人。见不着了……
可在现在,这种理性的劝喻是完全说不通的!现在谁敢发出阻止将兵东归的声音。十有八九会导致炸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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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维持着理性的耶律屋质,召集了全军大将。召开了噩耗传来后的第一次会议。
会议上,所有人的脸上都弥漫着无路可去的丧容。
没人说话,沉默的会议现场沉重得令人受不了!
终于耶律李胡忽然跳了起来,眉毛和胡须扬动着,大叫道:“不管了!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所有人听令,跟我回去救东京!”
军事会议上,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次会议的第一句话,听到的就是这个!
耶律屋质黑着脸,说道:“李胡!你疯了么!”
现在他都不叫摄政王了!
此时此刻,什么摄政王,什么天下兵马大元帅,仿佛都变成了笑话。
辽阳已无强军,耶律察割再败,榆关这边就是契丹全部的有生战力了。也就是说,这里是契丹人最后的希望了。
“我说,去救东京!”
“救?怎么救?”萧辖里喃喃道。
在现在的形势下去救东京,不但榆关将难守,就是赶去的人也是去送死!
唐军已经打了一次援,耶律察割就是落入了唐人的陷阱,难道同样的陷阱还要契丹人再跳多一次?
“辽南有百万汉人啊!”耶律察割红着脸说。
辽津失陷,察割战败,辽南的那百万汉人……想想都可以猜到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立场!
“知道辽南有百万汉人,知道东京很危险,可那又如何!”耶律屋质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唐军必定会在路上设伏击的!察割已经上了一次当,我们不能再上第一次!”
锦州已经落到唐军手中,辽西走廊的东西两头都已经被封住,就是想回东京,也都过不去了啊!
还怎么回去?还怎么回援!
这时候撒割也失魂落魄般说:“是啊,不能再上一次当,可是……可是……可是我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辽南百万汉人把辽阳府烧光?把我们的妻儿杀光?把我们契丹的百年基业毁光?而且留在这里,也没有活路啊!”
一种更加丧气的气氛压抑在了每个人心头。
北面是大山,南面是大海。西面是刚刚把自己彻底打败的燕京铁军,而东面——则是被截断了的归路。
打回去,很可能会落入陷阱。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