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正琢磨着如何回答周大妈那警惕的问话。施丽娅已经从身后笑眯眯地站了出來道:“周大妈。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是这样的。我是省城的记者。我叫施丽娅。他们几个都是我的助手。我们來这里。是因为我受报社委托。想写几篇山村文革时期的稿子。”
周大妈紧张的神色。这才放松下來。又恢复了热情地道:“原來是城里來的大记者啊。能到我们这个小山村來。是我们村的福气。”
她话锋一转。叹了口气。有些哀伤地说道:“你们來这里。打听文苑。想必是想了解一下当年她是如何自杀的情况吧。”
“自杀。”。四个人几乎都异口同声叫了出來。
周大妈诧异地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她是自杀的。”
施丽娅赶紧答道:“大妈。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她眼珠一转。心中盘算道:“怎么办。该如何跟周大妈说起我们是怎么知道文苑的名字的。肯定不能说我们夜里闯进王家宅子。和女鬼恶斗并且发现了女尸。又从女尸胸口的子弹壳挂件上得知了文苑的名字。”
正在她们几个不知如何回答时。只听得周大妈颇有些伤感地说道:“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当初她和另一个姑娘到我们这里插队。全村人都把她们当作仙女一般。谁也沒想到。她竟然会想不开。自杀而亡。把全村人都悲痛了好几天。”
施丽娅闻言。恍然大悟。立即明白了。原來这个文苑是当年那个特殊年代上山下乡的插队知青。
她赶紧赔着笑脸道:“周大妈。我们倒真不知道。因为报社也沒什么当年的资料。只有一个老记者。依稀记得有个叫文苑的知青。因此。我们才相问大妈您呢。”
周大妈哦了一声。放下竹篓。在身边找了块山石坐下。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施丽娅等几个人。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在文化大革命运动期间。毛-主-席发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各级政-府部门就根据最高指示组织大量城市‘知识青年’离开城市。在农村定居和劳动的政治运动。
向阳村。原來叫王家庄。也就是那个年代改为了向阳村。
由于向阳村比较贫穷落后。村子规模并不算大。因此。只分來了两个上海來的女知青。其中一个女知青。就是施丽娅问到的文苑。另一个女知青。则叫曲丽丽。
向阳村是典型的山区小村。不象平原地区一样。村户连成一片。而是各自依山而建基本独立的小山村。
两个女知青。由于她们的美貌和文化水平。在向阳村受到了淳朴的村民的喜爱。
谁料到。在上山下乡运动接近尾声。大批知青返城在即时。文苑被村民发现。在她居住的屋子里自杀了。而另一个女知青曲丽丽不久也神秘地消失了。
李冰不禁插口问道:“周大妈。那文苑自杀后。她的后事又是如何处理的。”
周大妈眼圈都红了。她喃喃地道:“文苑自杀后。全村人都觉得悲痛惋惜。县里來人察看后。发现了文苑的遗书。确认她是死于自杀。”
“文苑的父母。在文革中被批斗致死。已经沒有了亲人。因此。我们村里人。就把她安葬在前山了。”
李冰不禁追问道:“周大妈。那文苑为什么会自杀。是因为她的父母双亡的缘故吗。”
周大妈摇头。眼圈红红地道:“不是的。她是因为接到了留在上海的男朋友的來信。信中。男朋友告诉她。自己要成家了。文苑一下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喝农药自杀了。”
李冰和张远山对望了一下。心中一个疑团顿时解开。怪不得被烧成灰白的文苑尸骨中。发现骨头中大部分变黑。原來这是中毒而亡。
但李冰心中隐隐觉得。这个自杀案恐怕不那么简单。他决心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施丽娅听了感叹不已。追问道:“周大妈。那这个曲丽丽。又是怎么失踪的。”
周大妈叹口气道:“曲丽丽也是一个文静漂亮的女孩子。并不输给文苑。那年。曲丽丽得到了过年时回乡探亲的机会。开了年后。就沒再见她回來。当时公社和村里都发信到上海追问。得到的答复是曲丽丽的父母都已被下放江西农场上劳动改造了。家中并沒有人。”
“后來得知。曲丽丽的父母。在劳改时。受不了冤屈。双双自杀而亡。公社里的人估计。回到上海的曲丽丽听到这消息后。估计受不了这打击。就再也沒回知青点报道。不知流落到哪了。”
李冰客气地问道:“周大妈。能麻烦您老带我们前去拜祭一下文苑的墓吗。”
周大妈点了点头:“那敢情好。她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沒人前來看望扫祭过她。你们几位大记者。要是能给她上柱香烧点纸就更好了。多可怜的姑娘。”
李冰赶紧道:“谢谢周大妈。现在就跟您去认一下。我们回去后准备些东西來拜祭她。”
周大妈擦拭了一下眼泪。带着几个人向埋葬文苑的前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