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生意上沒有了合作的可能性,但刘宇浩对赵义良这个人的品德还是很赞赏的,作为朋友,刘宇浩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赵大哥,什么事竟然能让你这东南亚翡翠大王也愁眉不展了。”
刘宇浩保持着一脸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如果赵义良真的遇到什么难題,他这么问也不至于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
“义美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既然被人看破,赵义良也不再隐瞒,重重叹息了一声,双眼凝望窗外,道:“前几年他以自己的名义创办了一家女娲珠宝我沒阻拦他,可沒想到他这次竟敢如此胡作非为,简直是气死我了。”
说完,赵义良犹不解恨,狠狠一拳砸到桌面上。
刘宇浩满头雾水的同时也吓了一跳,赵义良那一拳不可谓不狠,他沒有刘宇浩那种异能,也沒有像藤轶那样接受过专业训练,一拳砸下去桌子沒什么事,可赵义良的手上指节处却是血肉模糊,可见,赵义良的咬牙切齿不是装出來的。
但赵义美究竟干了什么,以至于把赵义良恨成这样。
“赵大哥,要不要先找东西帮你把手包扎一下。”
听说事关赵义美,刘宇浩便不再追问,可赵义良手上的伤他却不能不问。
赵义良似乎沒有觉察到自己已经受伤一样,摇了摇头,凝眉沉思。
刘宇浩轻叹一声坐回原处,他知道,现在赵义良最需要的是冷静,只有冷静下來以后,他才能权衡利弊,做出正确的判断。
片刻,赵义良血红双眼蓦然暴张,转过身來问道:“老弟,还有两个多月缅甸翡翠大公盘就要开始了是不是。”
刘宇浩点点头。
“这个时候毛料商人是把赌石送去公盘得到的利润大,还是卖给其他买家得到的更多呢。”
赵义良显然不是要刘宇浩回答刚才那个问題,马上又追问。
刘宇浩淡淡一笑,耸肩道:“自然是公盘,赌石在公盘上都是论个卖,而且同时竞拍的买家甚多,有时候一块皮壳表现普普通通的毛料都能卖出天价。”
赵义良点点头,冷笑道:“我刚才得到消息,今天港口有十二吨翡翠原石到货。”
“买家是赵义美。”
刘宇浩一下子就明白了真相,吃惊地大喊一声。
原以为赵义良只是个酒囊饭袋,却不知他同时还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
在这种翡翠大公盘即将开始之前的敏感时期居然敢大手笔吞进翡翠原石,这不仅仅是冒风险的问題,更说明了当年赵老爷子不把公司交给亲生儿子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哎,也不知道义美被人骗去多少资金。”
赵义良重重的擂了一下大腿,整个人突然间苍老了许多般身体滑落到椅子上。
商人中不乏讲感情、重义气者,但商业行为却都是以获取最多的利润为前提,如果卖给赵义良翡翠原石的人是正经毛料商的话,对方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放弃公盘上的巨额回报。
最有可能的是,赵义美一不小心落入了别人的骗局中。
可笑,简直太可笑了。
刘宇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哭笑不得,想那赵义美成天披着绅士的外衣却干着骗人的无耻勾当,谁曾想居然有一天自己也被人给蒙了,这是不是天意呢。
刘宇浩轻轻拍了拍赵义良的肩膀安慰道:“让赵义美那种人亏点钱也有好处,起码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痛苦叫受骗。”
那家伙不是喜欢用假珠宝欺骗消费者吗,这回也让他自己尝尝被人骗了以后是什么滋味。
私底下,还有一句潜台词刘宇浩沒说,“区区十二吨翡翠原石而已,对于泛南洋珠宝的赵三公子來说,即便全部解垮也不过是毛毛雨而已,赵义良完全用不着替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兄弟担心嘛。”
赵义良满脸苦闷,摇摇头道:“刘老弟你不知道,那十二吨翡翠原石怕不是亏一点钱那么简单。”
“十二吨赌石很多吗。”
刘宇浩挠挠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以刘宇浩多年的经验判断,一次购买对方十二吨翡翠原石,成交价格最高不会超过两个亿,难道说堂堂赵三公子竟连两个亿都赔不起了吗。
不至于吧。
就算赵三公子赔不起,不还有整个泛南洋珠宝在背后顶着嘛,刘宇浩实在不相信赵义良会为“有可能”赔了两个亿而难过到愁眉不展、哭天抹泪。
赵义良张着嘴巴和眼睛,漫无目标地死死盯住前方,道:“义美那十二吨翡翠原石价值二十亿,如果真被骗了,这次他肯定要抓狂的。”
“什么,二十亿。”
刘宇浩像是中了魔咒般定神,嘴巴长的大大的,满脸愕然。
赵义良满是悲苦的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很不正常的殷红,说道:“不怕老弟你笑话,我早知道义美干不成大事,所以一直派人在他身边盯着,刚才那电话也是我所指派之人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