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你们几个小瘪三找死也不先看好地方,滚,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吴凌柏在国内横行霸道惯了,车刚一停稳就从窗户伸出头去破口大骂,并且竖起中指冲车下面的士兵做出一个非常下流猥琐的动作。
带头的一个士兵三十出头模样,脸色冷峻,浑身向外飕飕冒着冷冽的杀气,一看就是那种不好相与的主儿。
“先生,请你们下车。”
虽然看到了吴凌柏的那个下流动作,但士兵还是走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语气生硬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吴凌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如水,手指头差点就点上了那位士兵的鼻尖,“麻辣隔壁地,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就凭你,也配让老子下车,靠。”
出身京城顶级豪门的吴家二少爷什么时候怕过当兵的了。
须知道,吴老爷子身边的警卫都是少将级别,在吴凌柏眼中,当兵的就更什么都不是了。
用得着跟这些人客气吗。
“吴少,别说了,这些可都是驻港军人。”
何文琪是地地道道的港府人,对军人有着天生的畏惧,听到吴凌柏直接开口大骂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头上还疼的要命,连忙在旁边拉了拉吴凌柏的衣角,唯恐吴凌柏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吴凌柏嗤声冷笑,也不理睬何文琪的劝说,颐指气使的冲那士兵道:“你们当官的人呢,叫他跑步过來。”
岂有此理,几个当兵的就敢拦吴二少爷的道儿,简直不想混了,吴凌柏要是不出这口恶气估计今晚儿饭都吃不下去。
总之,吴少爷一定要收拾一下这些不开眼的混球。
狂妄嚣张乃是纨绔本色。
士兵皱了皱眉,冷笑着后退了一步,厉声喝道:“一班长。”
“到。”
随着干脆利落的应答声,两名一身戎装的战士并列跑了过來,模样如狼似虎,头戴铮亮的钢盔,站在士兵身边腰杆挺得笔直,大有气吞万里之势。
士兵一挥手,一脸严肃,道:“把车上的两位先生请下來。”
“是。”
两名士兵拉长个脸冷冰冰的走到吴凌柏车窗前,不由分说的道:“先生,请您马上下车配合检查,否则我们有可能采取强制措施。”
“吴,吴少,要不,要不我们先下车吧。”
这一次何文琪学乖了,沒有自作主张使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但惊慌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的真实想法。
“麻辣隔壁地,爷今儿个是赶背集还是怎么着。”
吴凌柏肺都差点气炸了,阴骘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來,嘀嘀咕咕骂了一句。
可吴凌柏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敢不配合,那两名士兵精钢似的铁拳背不住就会招呼到自己身上來,以前他可沒少蹿撮老爷子的卫士长帮自己出头,自然对那些战士的手段拎的门清。
“下,下车吧吴少。”
何文琪已经是用哀求的目光在劝吴凌柏了。
他虽然沒想到战士会用老拳招呼自己那遭上去,可港府这边的制度却是非常的严苛,何文琪可不想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和军方冲突的传闻。
“下、下、下麻痹,算老子倒霉,等会再跟这几个小杂种算账。”
吴凌柏憋了一肚子火,不阴不阳的哼哼了两句,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跳下车去。
长这么大,吴二少爷也终于亲自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真正含义,平素这些大头兵吴少是怎么都不肯正眼瞧一下的,可现在呢,他却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端的是让他憋屈。
“先生,前面的路临时封闭,你们需要在这等一会。”
上前交涉的人还是刚才那个领头的士兵,语气冰冷,刚才吴少牛逼了半天也沒让人家啊脸上有一丝的畏惧。
吴凌柏很生气,既是对这些军人的无礼,也是对何文琪的草包,这要是在京城,吴少是很等的权势熏天,再怎么地也不会落到被几个士兵盘查的境地吧,现在可好,老脸都要丢光了。
“喂,你们带队的军官呢,我需要一个解释。”
吴凌柏知道,但凡是这种执行任务的军人外出,不可能只让一个士官带队,后面一定会有军官,和这些大头兵说不清,叫个军官出來总可以吧。
而且,吴凌柏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好端端的把路封了不让行人通过,怎么着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才成,断不能由得哪一个人做主。
士官脸上平淡,沒有让吴凌柏等太久,点点头转过身道:“一班长,去请营长过來。”
“是。”
被点到名字的战士得到命令,立刻转身离去。
不一会,一个佩戴少校军衔的军官走了过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先生,我的士兵说你需要我们对封路向你做出解释。”
吴凌柏目光冷峻,气呼呼的说道:“你是营长,去,告诉他们把路让开,我现在就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