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人的表现刘宇浩早就猜出了七八分,所以淡淡一笑并不奇怪,反倒是潘方圣的表情就值得刘宇浩斟酌了。
谁也看不出现在潘方圣在想什么,脸色淡静双目微闭如老僧坐定。
我了个去的。
同不同意你倒是说句话啊,摆出一副死人脸算个毛线啊。
刘宇浩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但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也知道珠宝是青帮的产业,可现在南霸天大势已去,而青帮又不能推出新的代言人,我个人认为,关叔接下这边的珠宝业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沒有一个人搭理刘宇浩那茬。
你小子说的轻巧,说想让谁接手就让谁接手,你这是想替青帮大佬们做主吗。
自古青红一家,在利益的问題上,潘方圣觉得自己必须要和仇宽保持一致,再也不能重演当年青红内斗的悲剧了。
所以说,刘宇浩所讲之事,洪门大佬是不能表态的。
“刘兄弟,那啥,潘老他们刚刚下飞机,要不然咱们先休息一会,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吧。”
做为主人,关河觉得自己这会再不站出來就不合适了,所以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想把刘宇浩后面的话拦下來。
但事与愿违。
刘宇浩岂能那种看到困难就退缩的人。
清了清嗓子喝口茶,刘宇浩也不管潘方圣在不在听自己讲话,继续说道:“潘老,根据以往经验來讲,珠宝业需要大量的人脉和相对稳定的高端客户,而任何一家从事珠宝的家族都不会轻易把自家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市场拱手让出转战异国他乡,青帮在台岛不是沒有经营珠宝的弟子,但台岛人地域观念极强,最不可能答应让出台岛地盘而举家迁入加拿大。”
“刘兄弟,别再说了。”
看到潘方圣脸色渐渐开始难看了起來,关河也急眼了,再也顾不得矜持和什么礼貌,连连在一旁摆手。
刘宇浩摆摆手,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既然青帮沒办法解决当前的困境,那必然会在本地找代言人,而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关叔,但仇宽却不会放心也不会甘愿直接把南家的珠宝生意全都交给关叔。”
戏肉到了。
潘方圣听到这里总算是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你觉得仇宽会怎么做。”
刘宇浩淡淡一笑,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胁迫关河加入青帮。”
“不会,仇爷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潘忠志第一个跳出來反对,看向刘宇浩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邓二爷倒是沒说话,可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关河就更惨了,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刚才他一直在想接手南家生意的可行性,却沒想到仇宽会狗急跳墙,为了青帮利益而胁迫自己这一招。
还别说,真有可能发生那种事。
“那关老弟自己的意思呢。”
潘方圣终于开口说话了,可问的人却不是刘宇浩,而是惊魂未定的关河,想看关河准备如何处理这次的危机。
须知道,青帮上下一线,如果关河拜入青帮就等于是拱手把自己的家产白送给了仇宽,而自己却要落个给人打工的下场。
关河如何肯甘心坐以待毙。
“我,我”
别看关河平时身上透出一股貌似极度自信的威严,可当他真遇到大事以后就不行了,浑身冷汗不说,说话也结结巴巴。
潘方圣摇了摇头,再次把眼睛闭上。
刘宇浩也一样,心里暗暗摇头,同时又暗自庆幸,暗道:“幸亏当初沒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关河身上,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岔子呢。”
薛老爷子大概也沒想到自己会用人不淑吧。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关河身后的关雨忽然走了几步來到客厅正中,朝着潘老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以后朗声说道:“潘爷,我们关家父子愿意拜入洪门,还请老爷子能恩准开香堂、立祖师训。”
听其声清脆但其意坚定,观其神一脸坦然却目光笃定。
潘老猛然睁开眼睛瞥了关雨一眼,眸中暴出一丝精芒,厉声问道:“小子,先洪后清,剥皮抽筋的规矩你可知道。”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潘方圣现在还有点犹豫,怕等过了这段时间以后关家抵不住仇宽的威胁,最后又转投青帮,到那时候洪门可就一点面子都沒了。
毕竟刚才关河的态度让潘方圣很失望,所以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关雨立刻拱起手來,腰也弯的更低了,一脸诚恳说道:“潘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同时也只关家家训,想必关家弟子能谨遵首命。”
“嗯,关雨这孩子很不错。”
潘方圣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站了起來轻轻拍了下关雨的肩膀,又转身向关河问道:“关老弟,你自己的意思呢。”
“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