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问了,那就说说嘛,那个男的叫王也天,个子这么高,”郑凤兰道一边回忆一边比量着,说道:“长得也不赖,要不宝玉他妈能看上他,王也天曾经就睡在村部里,据说父母都是市里的高干,”
“他们后來都去了哪里了,”王宝玉追问道,
“肯定回市里了呗,不过也难说,据说人家家里好几个亲戚都在国外,哎呀,瞧人家那日子过的,我要嫁给这么个男人也算值,”郑凤兰感慨的说道,
“那他们后來回來过吗,”王宝玉又问道,大概自己那时候小,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绝对沒有,宝玉,咱东风村谁家有点事儿,当天就能传出來,你妈跟后爸要是回來过,我肯定知道,”郑凤兰说道,马顺喜连忙瞪了她一眼,什么后爸,沒看到王宝玉的脸色很难看吗,
“婶子,谢谢了,”王宝玉闷声说道,一口干了杯里的酒,脸色黯然,难怪母亲会跟他走,原來还是个有背景的人,嫌贫爱富,抛弃孩子,真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问这干啥,难道说有他的信,”郑凤兰又问道,
“老娘们家家的,别瞎打听,”马顺喜看出王宝玉脸色不对,冲郑凤兰摆手道,
“我就是问问,宝玉,你要是能结上这现成的亲戚,就等着沾光吧,”郑凤兰大有羡慕的口气说道,
“菜都糊了,”马顺喜急了,直接把媳妇撵走了,娘们家就这样,头发长见识短,看不出好赖,“宝玉,你婶子心直口快,别当真啊,”
“沒什么,我就是很好奇,”王宝玉道,挤出个笑脸,跟众人再次举杯喝酒,大家都看出王宝玉心情不好,说话却也格外谨慎起來,
不知不觉,郁闷的王宝玉还是喝多了,被马顺喜等人扶着回了家里,干妈和美凤照顾了他整整一夜,王宝玉迷迷糊糊的骂了一个晚上:“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要脸,”
“瞧他,肯定又招惹了哪个狐狸精,”钱美凤不知道王宝玉骂的是谁,还以为王宝玉又惹下了风流债,
“美凤,少说几句吧,宝玉也为难,”林召娣道,她隐隐猜到,王宝玉骂的就是亲娘刘玉玲,可是儿子越是这么骂,就越说明,儿子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亲娘,不过经过昨天那么一闹,林召娣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还是有分量的,这也足以让她夜里睡觉不再有噩梦,
辞旧迎新,张灯结彩,小村的又迎來了新年,除夕之夜,干妈林召娣又做了一桌子好菜,自从王宝玉那一跪,林召娣的心情就好了起來,即便是难为自己,也不能难为儿子,这大概是全天下父母的共同心愿,
钢蛋沒回來,到市里去陪红红,美凤嘟嘟囔囔埋怨了半天,
“嘿嘿,那我打个电话让钢蛋和红红回來过年啊,”王宝玉笑问道,
“可别,丢不起那人,”钱美凤连忙制止住,
“美凤,你都是孩子妈了,怎么心胸越來越小呢,人家小两口來也不对,不來也不对的,累不累啊,人家红红还给多多买了好多礼物呢,”王宝玉说道,
“等她给我哥生了孩子,我买的更多,”钱美凤磕着瓜子说道,
晚上,五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有了小多多的笑声,倒也不觉得闷,
小孩子睡的早,还沒到晚上十点,多多就在林召娣的怀里睡着了,林召娣连忙将孩子抱进了小屋,一再叮嘱电视的音量要调小,
见贾正道还在专心的研究药方子,钱美凤小声的说道:“宝玉,陪我出去走走吧,”
“大冷天的,有啥好溜达的,”王宝玉道,
“就陪陪我吗,要不,我就直接把那两头牛改名坏宝玉,臭宝玉,”钱美凤道,
“唉,真拿你沒撤,”王宝玉还是妥协了,而且沒有声音的电视实在沒啥好看的,说起來,他也觉得闷,不知为何,自从听到亲妈在平川市的消息后,心中一直不舒坦,
两个人还如曾经一样,沿着东清河的河堤,缓缓的向前走着,夜空中,依旧不时绽放出璀璨的烟火,
“宝玉,你真的变了,”钱美凤道,
“人哪有不变的,咱们村不也是在变吗,”王宝玉道,曾经土房草房林立的东风村,如今已经满眼都是砖房了,
“唉,有时候我觉得离你好远,又觉得离你很近,”钱美凤道,
“大过年的,别整的这么伤感,美凤,你真打算养牛啊,”王宝玉问道,
“不能啥也不干啊,更何况我还有这方面的经验,”钱美凤道,
“就凭你曾经放过两头倒霉牛,就算是有经验了,”王宝玉嘲笑道,
“如果沒有那两头牛,今天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走,”钱美凤翻着眼皮道,
王宝玉想想也是,曾经就是因为那两头牛,才导致自己跟钱美凤发生了关系,最终确定了恋爱关系,时至今日,王宝玉依然觉得,那份恋情充满了朴实感,是难忘的回忆,
“美凤,你是不是想到过去,就非常的恨我,”王宝玉问道,
“恨,恨得牙根痒痒,”钱美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