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从小到大,始终沒有安全感,也时常觉得自己沒有母亲,抬不起头來,开始的时候我总是逃避这个问題,闭口不提妈妈,可是用不了多久,同学们都会发现这个事实,经常会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再大一点以后,我突然明白,逃避不是办法,要面对现实才行,只有自己优秀了,才会让那些无聊的人闭嘴,于是我用最整洁的衣服、最柔顺的发型还有最开心的笑容來向他们证实,我活得比任何人都幸福,然而心里的孤独却如影随形,一直挥散不去,我总怕唯一的爸爸结婚,因为那样这个世上就沒有人再來爱我,直到后來遇见你,我才觉得,我很重要,我才真正意义上像个公主,”程雪曼平静的说道,却难掩脸上的黯然,
“雪曼,我虽然很小就爹死娘嫁人,但干爹干妈对我去如同亲儿子一般,虽然生活艰苦,但那份亲情却至今浓烈,唉,我还算是幸运,”王宝玉真心道,不由的又想起了干爹干妈,内心祈祷两位老人,能够健康长寿,让自己这个儿子,多进些孝心,
“宝玉,经历这么多,我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在一起,其实以前我也怕,我怕两地分隔,你会变心,会不要我,与其到时候让你抛弃,倒不如体面的给自己找好退路,骄傲的分手,宝玉,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些想法很幼稚,都是我做的不好,你不要抛弃我,好吗,”程雪曼仰起脸,声音疲惫而沙哑,满怀柔情的说道,
如果不是在候车室里,人來人往,对面又坐着好几个大老爷们,王宝玉真想亲吻此刻的程雪曼,他郑重的说道:“雪曼,我相信一切都有命运安排,假如命运安排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直到老去的那一天,”
“嗯,我信,”程雪曼说着,还是不顾众人的眼神,轻轻挽住了王宝玉的胳膊,
将程雪曼送上车,依依惜别,直到火车不见了踪影,沒有了声响,王宝玉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仿佛少了些什么,回到办公室里,也沒个精神,夏一达倒是欢天喜地,少了程雪曼,她的耳根子倒是彻底清净了,
身穿便衣的范金强來了,他将一幅画像打开來给王宝玉看,问道:“兄弟,这是我去东风村根据马顺喜等人的描述,找人画出來的嫌疑人画像,你看看认识吗,”
画上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形貌周正,多少有点英气,看着是有点眼熟,却想不起來是谁,王宝玉反复端详了半天,摇头道:“看着眼熟,就是不认识,”
“既然眼熟,那就再仔细想想,把认识的人在大脑中过滤个遍,”范金强催促道,
王宝玉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那个感觉,眼熟而已,不禁疑问道:“你们这画像的水平咋样啊,别弄得神似形不似的,又不是真正的照片,”
范金强说道:“你别小瞧我们刑侦画像专家的技术,他们的画像能达到90%以上的仿真度,”
“想不起來,”王宝玉最终摇了摇头,
“东风村有好几个人说,这个人表情比较僵硬,说话时嘴巴有些不自然,”范金强继续提示道,
王宝玉想了想,要是这样的话,多少会有些印象的,于是说道:“要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肯定的说自己不认识,”
“如果你不认识,那就说明这个人受了其他人的指使,看起來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范金强凝重的说道,
“许林峰副县长和教育局党组书记费腾,可是利用这个人忽悠的给我塑像的事情,狠狠整了我一番,你说会不会是这两个人指使的呢,”王宝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万事皆有可能,但是仅凭猜测,还不能对这二人展开调查,尤其是许副县长,沒有真凭实据而怀疑他,会引來麻烦的,许健贩毒的事情,本來可以深入问讯许林峰的,结果孙县长一个电话,就简单处理了,”范金强道,
王宝玉看着画像上那个男人的眼睛,恍恍惚惚的有印象,但又好像是很久远以前见过,自己不认识,或许可以问问别人,尤其是以前的那些人,
“范大哥,除了我以外,在县里还问过别人沒有,”王宝玉道,
“暂时还沒有,你觉得还有谁可能接触过这个人,”范金强感兴趣的问道,
“你去找找恒通公司的候总,他认识的人多,记性也比我要好,兴许能发现线索,”王宝玉建议道,侯四早年干黑社会,某些信息要比公安局还畅通,
“我马上就去,今天路局长还催促尽早破案呢,”范金强接受王宝玉的建议,立刻起身再次赶往清源镇,
他娘的,到底是谁呢,怎么好像认识呢,王宝玉反复琢磨,最终思之无果,还是放弃了,
范金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下班前就赶了回來,再次來到王宝玉的办公室,一看范金强略带兴奋的表情,王宝玉就猜到事情可能是有所突破,
“范大哥,查到线索了,”
“嗯,侯四还真是神通广大,他看了半天也说是面熟,但想不起來是谁,倒是手下的人见过,说是几个月前这个人來过恒通宾馆,我也见到了那几个人,他们描述的身高体重和画像一致,而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