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轮炮弹已经狠狠地砸在步兵炮、山炮、野炮的队列里了,在随后的四轮轰炸中更是成为重点目标,尚未完成发射准备就被十轮炮击摧毁了一大半。殉爆的炮弹,把各炮兵小队基本吞噬,熊熊的火光把这条长蛇阵从中间砸断。
折田看着自己引以为傲、依作获胜资本的炮兵被摧毁,自己也像是被抽走了脊梁,无力地坐在一个弹坑里犯傻,支那人大大地狡猾,危险地段不打,安全地方不用步兵地面打,仗着自己炮多,集中轰炸自己的炮兵、重机枪。打得这么准,看来早有预谋,距离坐标早就测好了。自己还傻傻地等着地雷、步兵呢。步兵,我的步兵呢?
他忙拿起望远镜,向周围山望去。四个中队的士兵们疯了似的向四面不太高的山梁冲去,这种丘陵山地并不陡峭,基本就是大土坡,一个冲锋就能拿下。士兵们看着炮弹从自己头顶飞过,落在身后的车队里,气得想咬人。
掷弹筒手们在距离山顶400米处停了下来,找到相对隐蔽的断崖下架设起掷弹筒,虽然看不见迫击炮在哪里,但估计就在山顶附近,自己的威力虽然不大,最少可以发挥牵制作用,逼着他们转移阵地。
他们方300米左右的防御阵地里,也有不少掷弹筒,独立旅的发射手们见掷弹筒兵停下来准备发射,对各处距离作了精确测试的山掷弹筒率先发言,通通的落在山下同行的周围,吓了底下的一大跳,也发现了对方的存在,双方相隔300米,展开了掷弹筒兵之间的大比拼。
步兵中队里这些广岛山区来的农民体能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个跨沟跃涧、寻找着捷径,喘着粗气、不依不饶地冲到了掷弹筒兵阵地前100米,眼看就要成功了,剧烈的爆炸却在他们身边密集地响起。
是支那人的地雷和木柄手榴弹,出来时中队长专门介绍了这种阴毒落后的爆炸装置,没想到公路没遇见,在这半山坡碰到了。他们立即卧倒,向身后召唤工兵前来排雷。
看到这里,折田长叹一声,对方还是这些招数,自己怎么就能当吃亏呢?他立即命令集结在车队前边随时准备排雷的工兵们立即分成几路,去给步兵帮忙。工兵们拿起自己的工具按照长官的分配向各个山头跑去。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南边渐渐传来,发出地动山摇的气势,让所有人震撼恐惧。眨眼间近千人的一大队骑兵在相对宽阔的盆地里散开扑向准备山的工兵,手里提着粗铁丝探针、剪刀、小铁锹、个别佩戴手枪的工兵们发现不妙,有的面对骑兵抡起小铁锹、掏出小手枪准备抵抗,有的则飞快地向山坡跑去。
枪声响成一片、刀光带起血花,到处是奔驰的马匹、到处是手榴弹的火光。原来他们嫌火烧得不旺又向着火光处冲去,身后是一地的工兵尸体。他们一部分在外围游弋,猎杀靠近的生命,用掷弹筒向山的敌人步兵攻击;另一部分扑向汽车队列里尚未摧毁的炮车、弹药车,向车里投掷手榴弹,引发更大的火场。
折田看到骑兵肆意蹂躏着自己的部队,很勇敢地躲在一辆汽车下边,掏出手枪进行还击,打了两抢,子弹卡壳了。拉开枪机退出臭弹,再次射击时只听一声轻微的脆响,又卡壳了。他生气地拉开枪机一看,撞针断了。气得他怪叫一声,把手枪扔了出去,不巧砸中了一匹战马,被护犊子的骑兵抬手一枪打中了腹部。
山的鬼子被骑兵的突然杀到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啊啊叫着又向山下冲来。而山的迫击炮开始追逐他们,分发着弹片、沙石、烟尘。
骑兵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炮兵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炸了几十辆汽车,放了一大堆火,收割了数百条生命,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消失在山梁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