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滑落到地面,闭目聆听了一下,睁开眼四处看了一圈,迅速消失在周围的树丛中。
城东一座四合院的后院里,此刻纱帐摇动、红被翻浪,29军政务处长潘毓桂正在义女李香兰身上纵横驰骋。
李香兰是日本人,本名川口淑子,受关东军特高课委派,前来北平拉拢29路军军政要员。自诩为风流才子、书画词赋俱佳的潘毓桂秉承宋哲元的意思,频繁与日军接触,在他看来国民政府对北方鞭长莫及,阎老西固步自封,都不是二十九军和华北民众可以依靠的坚实力量,华北当前唯一出路就是和日军合作,可免生灵涂炭。因此得到日本特务机关长松井久太郎的青睐,把李香兰以‘义女’的名义送给他。
不明白53岁的老东西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哪来这么大劲头,又是吸又是咬,花样百出、没完没了,自己都快散架了,老家伙还是性趣盎然。
她哪里知道,但凡是汉奸都是私心极重、贪欲极强,妄想跟随强大的主子飞黄腾达、声色犬马、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今天下午在演出现场见到能歌善舞、品貌出众、薄施粉黛、气质高绝的吴光伟、陈淑娥等演员后惊为天人,晚上的欢迎宴会上由于张砚田、吴光伟回娘家探亲未能见到,几次借机找陈淑娥揩油都未能得逞,让自诩风流的潘毓桂更加难以自制。回来后,不顾年老吃了不少春药拿她泻火。
好不容易云歇雨散,李香兰已是疲惫至极,沉沉睡去。老汉奸却被春药激发,浑身燥热,起身来到外间坐在桌旁喝茶,满脑子还是旗袍下曼妙的身姿。猛然间,他向右张望,才发现靠窗的椅子上悠闲地坐着一个人,惊出一身冷汗,立马兴致全无。
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喊“来人。”
那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语调平淡地说:“潘处长老而弥坚、雄风犹在,令人佩服呀。你的土匪保镖贾少卿已经去为你探路了。”
潘毓桂看清楚了,来人是今天在演出现场大谈抗日的第八路军独立旅陈海松旅长。忙说“陈旅长不请自来,蓬荜生辉,有话坐下慢慢谈。”
陈海松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盯着潘毓桂看了半天,长方脸、浓眉大眼、豪放中透着斯文、英俊里含着儒雅。摇摇头不解地说:“你满腹的圣人文章,一手的琴棋书画,做什么不比做汉奸强?为什们就甘愿为日本人谋取祖国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卖二十九军的情报,怂恿宋哲元妥协退缩,请你帮我释疑。”
潘毓桂回到桌旁坐下,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说:“就是你们这些粗鄙军人,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是,开口殊死抗日、闭口收复河山,引来日本人的不满,这才不断增兵。我们费心费力营造的中日友善之局全都坏在你们的手里。
试问陈旅长就凭29军六七万装备低劣的部队怎么阻挡皇军浩荡军威?长城会战30万人,还有国府正规军助战,结果还不是大败亏输,地方残破、生灵涂炭。我们倡导和平是因为日本先进、文明、开化,在中日携手共建大东亚共荣圈的过程中,平津、华北人民必将生活在幸福安宁、发达昌明的社会里。”
“打不过就屈膝投降?就拱手相让?别人强大就可以数典忘祖、认贼作父,出卖灵魂?幸福安宁是自己创造的,绝不是凶残成性的侵略者赐予的。发达昌明更是要靠本民族几代人去努力创造的,你的主子只愿意看到贫穷落后的中国、任人宰割的中国,还有你这样摇尾乞怜的中国人。你知道你送出去的情报会造成多少战士无端送命?大好的战场局势会因你而彻底崩溃。”
“出卖情报也是为了消灭抵抗部队的决心,让29军知难而退,避免伤亡。潘某拳拳爱国爱民之心,甘冒诋毁都是为华北人民计,委曲求全,达成和平,以避免战事蔓延、祸及生民,何罪之有?”
“只怕是为了博得主子的欢心,邀功请赏吧。我真不理解你就不明白你倡导的和平之路得由多少百姓的血泪白骨铺成。你为一己之私离经叛道、崇洋媚外、里通外国、吃里爬外、无耻无情、祸国殃民,我无论如何不会放过你的。”
“陈旅长,你我政见不同,难以相容,但远日无仇近日无怨,却也不必以死相逼。我这里有些钱财,你不妨拿去,老朽自此退出政坛、远离平津,你看可好?”说完,潘毓桂走到里间,在西面墙边摘下一幅自己的书画作品,露出一个带旋钮的保险箱。
陈海松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看着潘毓桂三下两下打开保险柜,手伸进去捧出一把黄白之物递到他面前。陈海松一步上前,在潘毓桂的前胸、咽喉几处穴位上弹指如飞。潘毓桂立刻浑身僵硬,无力动弹,眼看着陈海松从自己手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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