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别碰我,”圣安医院位于17层的019号VIP病房,骤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尖声厉喝,和着楼层全息落地窗外的那道闪电滚雷,竟是隐约让整座医院主楼都为之颤抖起來,
“雪儿,父亲变成这样,也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怎么老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堪与五星级酒店相比的豪华VIP病房内,一脸铁青的林斌,气急败坏地对守在病床旁红着眼抽泣的朱雪尔大声吼叫道:“难道你宁愿去相信那些街头巷尾、坊间大妈的流言蜚语,也不愿意相信身为你丈夫的我吗,”
“哼,姓林的,难道你沒听过一句古语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那你为什么这么心虚,这么急吼吼地要跟我争辩,”眼角依稀挂着晶莹泪珠的朱雪尔,俏脸上满是痛恨之色,几乎是咬着银牙一字一顿地冷声质问道,
“好好好,那我不和你争辩,不和你吵,”显然已经出离愤怒的林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几乎快要扭曲的小白脸,伸手一指那张硕大病床上、双目紧闭带着呼吸面罩的奥斯顿,对朱雪尔说道:“他是我的岳父大人,也是我们战区的最高元首,于公于私,我林斌都沒有任何动机去加害他,你现在可以不信,不过与战区总部独立的最高司法部门,已经开始就那次意外事故展开调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真相,到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到底有沒有误会你的丈夫,”
“姓林的,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林斌满以为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说辞,会稍稍缓和朱雪尔对自己的愤怒,然而,让他沒想到的是,朱雪尔却只是缓缓起身,一双丹凤眼带着异常冰冷的寒芒闪过,朱唇轻启便恨恨地道出一句让林斌心头突兀一跳的话來,
“演戏,你说你的丈夫在演戏,嘿嘿,我的朱大小姐,你未免有点太无理取闹了吧,我会拿自己的岳父大人的性命來演戏吗,真是笑话,”对于朱雪尔的反应,林斌心下有些讶然,一时间竟是吃不准这位冰雪聪明的大小姐,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演戏给她看,不过,虽然如此,林斌面上依旧摆出一副很冤枉的神色,一摊双手冷冷地回应道,
“是不是在演戏,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朱雪尔却并不为林斌的争辩所动,依旧紧咬着朱唇冷冷地盯着林斌,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姓林的,如果我父亲不能苏醒痊愈或者出现其他意外的话,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朱雪尔踏着碎步看也不看地匆匆绕过林斌,径直出了这间豪华的病房,
“喂,雪尔……”朱雪尔那句如同毒咒一般的话,竟是惊得林斌愕然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追出病房之时,朱雪尔已经大步匆匆地进了楼道尽头处的电梯间,看着朱雪尔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背后,心下隐约有些怅然的林斌无奈地垂下伸出去的右臂,
“将军,是不是派些人手保护下小姐,”守在门口的那名上校,见状上前附在林斌耳旁低声请示一句,
“记住,最好不要惊动了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向我汇报,”林斌微皱着眉头沉吟片刻,点点头低声吩咐一句,便转身再次进了那间豪华病房,
“我的岳父大人,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感觉自己的魂灵,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却始终找不到落脚地儿,”轻手轻脚地走到那张硕大病床前,半俯着身子仔细打量一番带着呼吸面罩、面色如同死人一样惨白的奥斯顿,林斌似乎生怕惊醒了这位岳父大人,竟是极力地压低声调,却又一脸得意地小声说道:“不要怪你的女婿心狠手辣,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当然,话说回來,即便你对我的态度并沒有改变,我也沒那个耐心等到你寿终正寝了,才能登上权力宝座,所以,就当是为了你宝贝女儿有个好归属吧,我亲爱的岳父大人,你就安心地在这里躺着吧,”
说着,似乎已经看到整个第五战区都被自己捏在手中的林斌,竟是不由自主地对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奥斯顿放声大笑起來,也就在他的笑声刚起之时,一道耀眼而诡异的闪电猛然划过全息落地窗,一声惊天滚雷骤然在圣安医院上方炸响开來,
临近圣安医院的一条冷清街区上,除了漂泊大雨之外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的影子,渐渐昏暗的夜色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奋力地穿破雨夜厚重结实的天幕,堪堪照亮一方灰霾,一道闪电带着隆隆雷声呼啸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竟是突兀地出现在雨幕之中,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着,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响过,纤细的身影像是被突然惊醒了一般,猛地一顿竟是定在原地,一张俏丽的脸庞迎着漂泊扑來的大雨,缓缓地抬了起來,赫然正是与林斌争吵过后,独自匆匆离开圣安医院的朱雪尔,
“妈,女儿该怎么做,才能救救爸爸啊,”原本生性胆小、尤其特别怕打雷闪电的朱雪尔,此时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一脸哀怨地看着头顶上方不断电闪雷鸣的天幕,任由着雨水和着自己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下來,口中兀自喃喃地对已经身在天堂的母亲怔怔说道:“如果您在天有灵,就保佑爸爸他快点苏醒过來吧,女儿真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