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背景都画好了眉笔停住不动了
“快画夫人啊”小竹急切的催促
贺然忽然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慢慢睁开眉笔在画中人的脸部來回比划就是落不下笔
小竹心急道:“你这种画又不是要画的有多像至于这么难嘛画到这一步我都能接着画了不就是愁眉紧锁的样子吗”
贺然摇摇头道:“这种画是不讲究形似只求神似可她最难画的就是神情此画法是以夸大为手段的但她的神情一旦夸大就不是她了”
苏夕瑶被说的有些难为情了叱道:“那你还画不画了”
贺然忽然大喜把即将完工的画卷扔到一边在下面的纸上一气呵成的画出了佳人高声叱喝的形象虽仍是只露侧脸但从圆睁的美目、翘起的眉梢及张开的小嘴完全可以想象出整个的样子与她方才娇叱的摸样有几分相像但严厉了许多
小竹看的心喜想要夸赞两句见他手下不停只得忍住
画中的小竹还是原样他自己的神态有了改变不再那么恣意了而是看似惧怕的低着头微侧的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窃笑如此一來苏夕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是因局势不利而恼羞成怒找茬发飙了
不等他画完背景小竹已笑的捂住了肚子暖玉夫人也娇笑不止
小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暖玉夫人道:“不行了越看越想笑想不看还不行笑死我了这可太坏了把夫人画成这样”
苏夕瑶咬着樱唇又想气又想笑俏脸都憋得发红了好容易等到他画完了一把夺过來卷起收在袖中忍着笑啐道:“你就编排我吧我什么时候因下棋骂你了这幅我收了”
小竹拿起仍在一边的那张也卷起收入袖中嘻嘻笑道:“这幅我收了”
暖玉夫人凑趣道:“她们都有了你欠我一张快画”
贺然哭笑不得道:“我这是用來还债的怎么反倒成给你们画了”
暖玉夫人不依道:“我不管有她们的就得有我的”
此时明琴茶朵正好过來笑着问:“分什么呢有沒有我的份”
贺然扔下眉笔跳起來像兔子一样跑了出去
溜溜达达的來到府门红亯跑过來问是否要备车
贺然琢磨着要不要去见见苏戈许久沒怎么和他详谈了可又怕他给自己冷脸正犹豫间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靠了过來
红亯机警的拦住了他问过之后接了样东西回來向贺然禀报道:“他说是密使名唤尺角”说着递过一个锦盒
贺然打开锦盒见里面仍是以前齐敏撕碎的那幅画看了这密使是齐敏派來的他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偏殿
贺然挥手令众侍卫下去尺角这才递上了一封书信
信写的很简单但很让人回味齐敏坚持要他重画此画并希望他能在靖曲城亲手交回靖曲是赵国的新都言下之意不说自明了
看着齐敏那熟悉的字体贺然心中起了波澜自从上次听了暖玉夫人的分析他一直觉得对不起齐敏如今她讲明了希望再续旧好自己又怎么回绝呢不管这是不是墨琚为催促易国出兵而想出的主意他相信齐敏的心是真的
“太后可安好”他平静的问
尺角答道:“太后贵体康健每日都勤于政务太后吩咐如军师问起就说她心情欠佳”
贺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道:“莒然落得个什么结果”
“赐死了”尺角恭敬的回答
贺然点点头铺开纸提笔欲写回书可好一会也沒落笔最后摇摇头只写了“宁立死不违芳意”七个字封好后交给尺角嘱咐道:“此事多涉军机我不能写太多否则落入外人手中就落了口实你回禀太后说我们刚伐了顺国大军疲敝需休整一段时日还有就是尚缺一个借口嗯……就这些太后会明白的”
尺角藏好书信垂手道:“军师还有什么要小人代禀的吗”
贺然静默无语他有千言万语要对齐敏说可这些话又怎能入他人之耳呢半晌后他开口道:“请太后保重贵体來日贺然会当面谢罪”
尺角谨记在心见军师说完就那么坐着既不打发自己走也不再说什么了他不敢出声只得一直那么垂手站着
足足过了一顿饭功夫贺然才回过神來命人取來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交给他笑着道:“我派去的人太后皆有厚赏我也不能薄待你去吧回禀太后等过一段冬桃熟了我会再派人呈送些”
尺角能看出那玉佩非是凡品千恩万谢的施了礼欢欢喜喜的去了
打发走了來使贺然神情萧索的又呆坐起來不仅想齐敏同时勾起了对两次出使康国的席群的思念继而又发愁起伐赵之事这个出兵的借口太难找了在崇尚道义的时代讲究的是出师有名两国开战总得有个说法才行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关系到民心与军心还有就是找到借口后这仗该怎么打呢
不知过了多久堂口响起小竹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去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贺然从沉思中惊醒过來愕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小竹抱怨道:“你就这么坐了一个多时辰”
“我都沒觉出來”贺然说着忽然呲牙咧嘴道:“不行了腿麻了我得躺一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