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棋刚下了不足百手贺然已觉出局势不好了正犹豫着是该立刻搅局还是再撑撑看时管事之人进來回报:兵部尚书带了一个叫穿桶的人來拜见
贺然佯作专注棋局头也不抬道:“什么穿桶穿缸的不见不见”不等管事之人转身他又皱眉道“等等兵部……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你让他们先候着吧我一会就去”
管事之人去后贺然显出心浮气躁的神情下了一手自言自语道:“我最怕的就是兵部出事”
苏夕瑶早就看管了他这种把戏嘴角含笑的落了一子却不答言
贺然应了一手又道:“兵部有事该先报时郎才对啊怎么找到府上來了哎呦光想这事了我这一手应得太随意了”
苏夕瑶终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啐道:“滚吧滚吧眼见要输了偏找那么多借口局势要是好六部尚书一齐來找你也不会分心再说你这手应得是极好了我都沒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高招但愿不是蒙的才好”
贺然哈哈笑着起身道:“你自然想不到了我前面的都是诱敌之计后面才显本事算了算了大计已成却赶上有人來搅局这局作罢吧便宜你一次”说着转身就走
苏夕瑶含笑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开始收拣棋子
小竹不平道:“干嘛收了一会接着下把他的脸皮撕下來才好总是让着他”
苏夕瑶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沒说
正堂之内兵部尚书白元见军师进來时一副开心的神态不由放松下來他在贺然身边侍候不算短看得出军师现在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上前施礼道:“军师这又是有什么喜事啊”
贺然笑道:“你救了我了來的恰是时候”
白元莞尔道:“不是又和长公主在下棋吧”
贺然哈哈笑道:“还是你了解府中之事一猜即中”说着把目光转向旁边那个三十來岁的人见此人中等身材白面美须在自己面前神情甚是从容自若眼神平和镇定还带着些许笑意
白元引荐道:“这位是我多年挚友之子名穿桶最喜的就是四处游历上次一去就是四年刚回來在军师面前我不敢赞其有才但帮军师处置些杂务还是能胜任的军师现今理政公务多忙所以我特作引荐之人望军师考量一下看看是否合用”
贺然点头道:“有心了”
白元略略躬身道:“小人久慕军师美名此次回來是存了报效之愿冒昧恳请白大人举荐心下惴然”
贺然微笑道:“白大人为人谨慎他既然肯为你作引荐之人想來你的才能定然不会小”
白元道:“才能大小还要军师考量过再说我举荐他主要还是因其性情与军师相合不似下官这么迂腐无趣再有其游历列国对各方地理风情多有了解或许如后能帮得上忙最后一条是他的棋艺尚可闲暇了可陪军师下棋解闷”
“围棋”贺然对白元问
“是小人酷爱此道这次出游之所以去了这么久缘于在归途中听说康国有围棋大比所以不远数千里的赶了去不过军师乃创此棋的鼻祖小人这点微末技艺在军师面前不值一晒”
贺然喜上眉梢道:“正好你我现在就下一局吧”说完对堂下一个侍女吩咐“快去后园把凉亭中的那副围棋取來小竹若是不许你就说我有急用”
穿桶眉头动了动道:“小人何敢与军师对弈不过若为了毁局那小人愿做帮凶”
贺然诧异的望着他随即对白元笑道:“好你举荐的这个人不但反应机敏且言语有趣留下吧”
白元很是高兴忙让穿桶谢恩
棋具拿來后贺然问那侍女“她们说什么了吗”
侍女禀道:“奴婢去时正赶上长公主与小竹姐出亭听说军师要用这副棋小竹姐只笑了笑就给我了什么也沒说”
“棋具都收起來了”贺然奇怪的问
“是小竹姐是提在手中的”
贺然不由笑了白元也笑了穿桶道:“军师若突然沒了下棋的兴致这棋就先别下了”
贺然看着他沉吟了一下道:“下咱们也将有围棋大比我先试试你的斤两在康国那边你得了什么名次”
穿桶一边摆棋盘一边无奈道:“都沒能入康境查出是易国人就被轰回來了”
白元不忿道:“军师看看这康国也太过份了哪还有点盟友的样子”
“随他们吧”贺然不以为意的说着随手落下一子对穿桶道:“初次较量我就先不让你子了”
穿桶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住沒说什么白元笑道:“军师不是严礼之人你要太拘束了反惹军师不喜了平时在军师面前是不忌说笑的”
贺然喝了口茶道:“也不忌言辞巧妙的奉承吹捧”
白元笑着由衷感叹道:“在军师帐下做事真是福气啊下官这不擅言笑的性情令自己失了这福气以前每日听军师说笑可比在如今在兵部有趣的多了”
贺然点头赞许道:“嗯你这句就奉承的很巧妙比以前长进多了”
白元抚须而笑接不上下面凑趣的话了
穿桶皱眉盯着棋盘上星位上的那个黑子似是无暇分心听他们讲话贺然正欲催时他忽然把手中棋子缓缓放回盒中苦着脸依然看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