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嘴角动了动,道:“东行如果真是你所说的那种人,这次掌兵的就不是他,你不能再轻视这部人马了。”
番王思索道:“你这么一说我倒醒悟了,我一直觉得这老东西没胆量来,或许真是他派别人来的。”
“这领兵之人既能识破阿达尔的埋伏并佯作溃逃反让阿达尔中计,足可见其用兵策略的高明,这样的能人不该寂寂无名,况且东行能把大军托付给他可知此人必是亲信,你可能猜出是谁?”
番王想了想,道:“我还真猜不出谁有这本事,他的那些亲信将领我都了解,没有能胜过阿达尔的。”
“难道是赵国派去的将领?”
“不会,东行绝不会把这么多人马交给赵人,他信不过中原人。”
贺然笑道:“这可就奇了,莫非真如你所说的,老绵羊变老狐狸了?”
番王只陪着咧了咧嘴,笑容一闪即逝,“你看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贺然站起身踱了几步,道:“我带点人去一趟吧。”
“你怎么能离开这里呢?不行不行!”番王连连摇头
贺然轻轻叹了口气道:“不亲自去看看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东行现在成我最大的心病了,这边的事情我们商量的够仔细了,不应该再生什么意外了,兄长在此坐镇不会有什么闪失,我还是去一趟吧。”
“那……那你带多少人马去?”
“其实也不用多少人,几个百人队就够了。”
“这……太少了吧?”
贺然指着地理图道:“我只带自己卫队去找阿达尔,这几个百人队不是随我同行的。”
“你这又是想弄什么玄虚?”
贺然点了点地理图,道:“我明日一早启程,最迟后天可到阿达尔那里,到了之后就让他作出击准备,你帮我安排一下,让这几个百人队在东南方向,也就从乞扎里山到东行所部驻军之地最近的路线上搜索前进,佯装成探路小队,东行的人马肯定会严加提防咱们这边的动向,唯恐这边会发兵,所以这个方向的密探、暗哨少不了,有可能会派出百里之外。”
“两百里都有可能。”番王明白他的想法了,“你是想把他们吓走?”
贺然点头道:“试试吧,这就要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如果这几支搜索小队像模像样,或许会有效果。”
番王转着眼睛想了想,道:“这边的各处通路都被咱们卡死了,辛岩与东行的人马难通消息,东行那边要是探听到这边有动静不提心吊胆才怪,就算不被吓跑多半也得退兵百十里等候进一步的消息……”说到这里番王一拍大腿,“他们只要一退兵你就急追,这样就更像有大军来援的样子了!哈哈,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大王英明!”贺然故意露出一脸谄笑,扮出一副阿谀嘴脸。
番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嘿!多难的事到你这里都不算难了,我若是那边的主帅遇此情况也非做出退兵之举不可,这心神一乱看到阿达尔全力追击恐怕就更慌了。”
“这几支搜索小队像不像样至关重要,别让人家看出破绽来。”
番王嘴角含笑道:“放心吧,我要假戏真做,不告诉那几个百夫长实情,对他们讲是真的要突袭东面之敌,再派个千人队作先锋,这点人还是能派出去的。”
“如此甚好!”
番王转身欲去安排,走了两步停住道:“让巴彦尔带上我的一半卫队随你去吧,你可不能出事。”
贺然笑着摆手道:“不必不必,我这四百亲兵足够了,只要派几个得力官员跟着我就行了,你再给阿达尔写封信,别到时他不听我调遣。”
“这个没问题,不行,我还是让巴彦尔跟你去,否则我放心不下。”番王说罢不容他分说大步朝外走去。
贺然不再推辞他这一番好意,在后面高声道:“多谢兄长了。”
番王头也不回的朝后摆摆手出了大帐。
贺然命人速传在十余里外山上驻防的弥寒回来,把这里的易军交由他统领,嘱咐他一切听从番王调遣不可擅自行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贺然就带人出发了,没走出多远番王从后面赶来,对他道:“我想起来了,代东行坨子芒领兵的有可能是他的五女儿。”
“五女儿?”贺然感觉有些诧异。
“嗯,昨天我回去后召集臣属议起这件事,有人提醒了我,东行的儿女大多不成器,唯有这个叫丝雅齐玛的五女儿聪颖好学,先前有个中原人流落到他们的部族,丝雅齐玛救了他的命,那中原人在他们部族呆了五年,据说传授了她许多本领,后来常有人见到丝雅齐玛带着些婢女、侍从操演类似中原的阵法,有时也随东行出征,帮着出过一些计谋,但大家都看不起她那一套,所以后来也就不闻其名了。如果按你猜测的,这次领兵的不是东行,那能让他肯以大军相托的多半就是这个女儿了。”
“哦……”贺然点了点头。
“我得提醒你一句,她丈夫死在你手上了,就在赵国那一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