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扭头一看,只见那位九小姐已经走近了,呼声正是她发出的。
司礼官见状慌忙低声对贺然叮嘱道:“这位九小姐不比寻常女子,她万一要是也献情花,军师还是不接的好。”说罢快步迎了上去见礼。
九小姐略略对那司礼官还了礼,径直走到贺然面前,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他,贺然也含笑望着她,这位九小姐十**年纪,体态轻盈容貌姣好,尤其是那双眼睛生的十分美,眼角微微上翘甚是迷人,顾盼间清光流转,平静的俏脸略带书卷之气,一看就知是个有主见的人。
“小女樊媖拜见尊使。”她说着盈盈而拜。
贺然含笑还礼,道:“九小姐不必多礼。”
樊媖俏皮的眨眼道:“你都知道我是九小姐了,可我还不知尊使来自何方呢,这太不公平了。”说着望向那司礼官。
司礼官不敢随意泄露贺然身份,用征询的目光望向贺然。
“我是易国使臣,九小姐觉得公平了吗?”贺然含笑而问。
樊媖眼睛随之亮,兴奋的不住打量他,显然她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了,易国军师到定阳出使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了。
“你莫非真是贺军师?!”樊媖的语气透着难抑的激动。
贺然点头笑道:“能让九小姐有所知闻,真乃贺然之幸。”
樊媖仍在盯着他看,尽管知道这样很失礼却难以控制自己,“樊媖真是有幸能在此见到军师。”说着抿嘴一笑,“军师名气这么大,小女就是想不知闻也无法做到呢,定阳城内谁不是津津乐道当日军师在博论场赚钱的趣事?”贺然听她专提此事,不禁哑然失笑。
“樊媖时常自叹命薄,当时虽听说了军师要挑战筹圣却没在意,以致错过了一睹军师风采的机会,后来想见却再无机会了。”
贺然笑着说:“想是九小姐当时觉得我肯定会落败,不忍看有人自刎当场的惨景吧。”
樊媖明眸满是笑意,“当时全定阳估计都没一个认为军师能胜的,可偏偏军师就是胜了。”
“侥幸而已,算不得什么。”贺然谦逊着。
樊媖见他神态如此随和,不禁更喜,往他头上看了一眼,轻声问:“竹音公主可好?”
“公主很好,多谢九小姐惦挂。”
“公主真是令人佩服。”她又朝贺然头上望了一眼,白皙的面颊飞起一抹红云。
贺然不解她为何说这话,含糊的应道:“呵呵,九小姐美誉贺然代公主谢过了。”
司礼官此时凑上前陪笑低声道:“军师该回去了,九小姐看……”
樊媖看了他一眼,道:“大人可否再容片刻?难得能在此遇见军师……。”美目闪动间她忽然想到什么,接着笑道:“军师出游情花会,我也是偶然想到来此转转,不想会这么巧碰到,军师虽是使者身份,但到了此地就是寻常男子了,且又不曾佩戴拒情花,我可是对军师仰慕日久了,这朵花是一定要送的,就算竹音公主知道后怪罪,也怨不得我。”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转眼间就叠成了一朵绢花递到贺然面前,举止虽落落大方可脸上那抹红云却又晕染开了许多。
贺然心中暗自赞叹这小丫头的机智,她这样讲肯定是考虑到了自己是重臣之女,与外国使臣攀谈多有不便,这甚至会被别有用心的小人利用以此弹劾父亲,把事情说成是情花会上的寻常男女爱恋那别人无可指责了,还借机献了花。听她说什么拒情花,联想到她之前朝自己头上不住的看,贺然醒悟到为何换上便服后司礼官为何要给自己头上别上一朵花了,当时还以为他是要为自己装扮一下呢,想来那花就应该是拒情花,从名字上就不难猜出它的用途。原来如此!贺然不觉想笑,自己今日行为不知这些陪同官员在心里会作何感想。
尽管司礼官提醒过不要接她的花,可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已经没法拒绝了,贺然笑着接过那朵绢花,含笑道:“多谢九小姐,我回去后把这朵花让公主看看,让她品评一下九小姐叠的好不好。”
樊媖掩嘴而笑,一双满是笑意的美目隐含着一种令贺然怦然心跳的东西,那仿佛会说话的明眸把一些信息表达的异常清晰。
“军师既接了我的情花,那……”樊媖眼珠转动了一下,抿嘴笑道:“那日后军师若是有不再为官的那一天,樊媖可是要让军师补回今日之约的。”
贺然不知接了这情花意味这什么约定,想到自己很难有卸任之日了,爽快道:“好!若有那么一天,贺然绝不负今日之约。”
“好!这位大人可是证人哦。”樊媖高兴的指着司礼官道。
司礼官凑趣道:“九小姐放心,到时军师若是不认账,我一定替九小姐作证。”
在九小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贺然登车而去,回味着这聪慧机敏的小丫头饱含深情的目光,贺然脸上的笑容有了几许灿烂的意味。
路过金典府邸时,贺然唤过司礼官,问道:“我想去拜见一下统领大人,不知可否。”
司礼官陪笑道:“这些事大王都是吩咐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