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周闯连扣三下扳机。加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抖动了三次。出现在狙击镜里的三个日军斥候中弹倒地。被子弹射穿了脖子喷溅着血浆的尸体顺着山坡滑了下去。“妈的。一群蠢货”用狙击镜环视了一圈之后。周闯拍拍水生的肩膀。两人顺着灌木猫腰退向下一个狙击点。
突然遭到袭击的日军斥候小队还趴伏在地上。听不见枪声。让这些日军斥候不敢贸然行事。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诡异的中伏。出发时22人的斥候小队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人。包括指挥他们的少尉、军曹和伍长在内。这支斥候小队里的所有军官全部阵亡。可惜那个卑鄙的袭击者却总是能逃出他们的追击。除去刚才中弹身亡的三个同伴。这支还剩下2人的日军斥候小队已经萌生退意。
“三本前辈。咱们怎么办。需要继续追击下去吗。”年龄最小的西川太郎握着枪的手一直在发抖。发问的音调中也带着一丝颤抖。听不见枪声的死亡实在是太过可怕。虽然带队指挥的尾实少尉说了那是什么叫消音器的东西在作怪。可西川太郎还是被尾实少尉的阵亡给吓着了。
“三本。不能追了。再追下去。咱们全都得死”和三本同一年兵的黑泽伸手拉住了板着脸的三本。2个人里。只有他和暴怒中的三本是军龄最老的。而且他和三本在本土就是邻居。也只有他的话才能被三本听进去。袭击者虽说是只有一个人一支枪。可短短半小时的追击就令他们这支斥候小队损失了包括指挥官在内的0个人。尤其是那挺轻机枪。谁扛谁死。这说明对方的袭击是有预谋的。很可能是想在野外全歼他们这支斥候小队。
三本着是个鲁莽之人。其实这个参军四年马上就要升任伍长的家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之所以会做出一副不顾一切继续追击的架势。主要是他现在不敢指挥剩下的士兵回撤。这要是回去被长官追问。这消极避战的责任就是他一个人的。他得等大家抬轿子开口出言相劝了。才能假模假样的随大流同意后撤。即使回去了被长官追问。这也是大家一起做出的决定。跟他这个老兵是沒有关系的。
“啪”拧着脖子的三本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接着自己的半边脸上就是一阵温热。鼻子了也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呕”三本下意识的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入眼是一手的血红色。扭头去不禁吐了出來。刚才还在规劝自己的黑泽依然是中枪了。带着软军帽的脑袋被子弹削去了半个。白的脑浆和红的血浆喷溅了一地。不用说自己脸上的温热是來自黑泽那颗破碎的脑袋。
“八格牙路”好友的身亡令三本红了眼睛。也不搭理剩下的斥候兵。脑门上青筋暴露的三本顺着子弹射來的方向追了过去。西川太郎和剩下的9个士兵你望望我、我你。对视片刻之后。终是咬着牙追着三本一路冲了过去。人终归是群居动物。在军官阵亡。老兵离散之后。西川太郎他们这样的战争菜鸟唯一能做的就是跟随前辈的脚步继续前进。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朝着子弹射來的方向跑了好大一截之后。三本这才发现自己來到了一大片开阔地。脚下和周围的草只有脚背的高度。这样的地势中根本无法展开隐藏。身穿土黄色军装的三本在绿色茵茵的开阔地里更是尤为的显眼。“噗”一脸恶相的三本仰面倒地。左胸心脏处的弹孔中喷溅而出的那道血箭在阳光下像极了雨后绽放的彩虹。只不过这道出现在午后的彩虹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血红。
“别过來。你们别过來”中弹倒地还沒死去的三本努力的翻了个身。朝着出现在自己來路上的西川他们喊叫着。可惜三本此时已经是个重伤垂死之人。他的喊叫只是徒劳的开合嘴巴却一个音节也沒有发出來。倒是有血顺着他不停开合的嘴巴喷了出來。“不要过來。这是袭击者的诡计。我只是个诱饵。诱使你们上当的诱饵”三本憋着气一点点的挪动着自己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他的步枪就摔落在身侧。开枪报警是三本现在最想做的事情。
“哦。那是三本前辈。就是他。我们快过去”三本的动作还是沒有西川他们的动作快。不等三本摸到自己的步枪。西川太郎他们已经发现了趴伏在草地里的三本。那身土黄色的军装在绿草中实在太过显眼了。
“别过來”大急之下的三本猛的又吐了一大口血。但他的手指却勾住了步枪的扳机护圈。距离扣下扳机只有一步之遥了。三本狂喜着把手指贴上扳机。不听使唤的手指仿佛有千斤重。虽然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可使出全身气力的三本却怎么也扣不下去。
“三本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急吼吼端着枪跑过來的西川太郎朝着趴伏在地上的三本喊叫道。“噗”的一声轻响。趴伏在地上无法扭头后的三本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跟黑泽的脑袋被子弹打碎后的味道一样。手指搭在步枪扳机上却无法扣下的三本整个人都不停的在抽搐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中滑落。重物落地的声音已经连续响了次。是不间断的连续次。
黑泽身亡和自己离开时。西川他们还有0个人。连续次重物落地代表着有个人被藏在暗处的袭击者射中。那也就是说他们的斥候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