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鬼神散逸,这个矿自从开采以来,肯定是三天两头死人吧?”
这又是一句伟大的废话,当年的采矿技术落后,加上西班牙殖民者根本不顾及当地矿工的死活,矿难死人的事情自然是频频发生的,所以陆阿牛继续点头不迭。
“做孽啊,这就是鬼神在传信,让人间尽快补救。如果再这样拖下去,最后鬼神发怒,不但会危及全岛,甚至可能连大明都会被波及啊。”陈观鱼大声叹道。
“陈道长,你救救我们大家吧,要多少钱,我回去找族长,让他老人家发动大家捐钱就是了。”陆阿牛说道。
陈观鱼作大怒状:“你这后生,怎么坏我道门清誉!我老道漂洋过海、九死一生来到这里,岂是为了这黄白污秽之物?我可以明着告诉你。老道我在吕宋作法,分文不取,连符纸香烛都是自己出。不信,一明,你拿出来给陆道友看看。”
跟在陈观鱼身边的是乔装改扮的几名勘舆营士兵,听到陈观鱼的话,士兵廖一明拎着一个包袱过来,打开给陆阿牛看,里面果然是一堆符纸和香烛等物,都是从明朝带过来的高档货色。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陆阿牛终于相信了。人家那么有钱。又费了这么大的劲跑到南洋来,怎么可能是来骗自己这点小钱的呢?要骗,也该去骗富户人家才是,自己这样一个矿工家里。所有的财产还不如人家那点香烛值钱呢,人家会为了这么点财产来骗自己吗?
既然不是骗财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即对方的确是得道之人,前来替自己消灾解难的。自己再疑神疑鬼,那就是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想通了这一节,陆阿牛对陈观鱼变得更加恭敬起来,急切地邀请陈观鱼到自己族里去,因为这样大的事情。他这个小人物是做不了主的,唯有请族长来拿主意才行。
就这样,陈观鱼一行跟着陆阿牛来到了陆家村,按陆阿牛的说法,这是从福建迁过来的一个村庄。如今这村里的年轻人都已经是第三代移民了,能够记得母国如何的,只有族长等一些老人。
忽悠族长的难度,自然比忽悠陆阿牛要高出一截。不过,陈观鱼也是属于用高科技武装起来的江湖骗子,他命令廖一明等人支起一个三角架,又把一个上面带着罗盘的盒子架在三角架上,从盒子里抽出一个长筒,然后对族长说道:“族长,烦您老通过我这个罗盘看看便知。
族长看着陈观鱼的先进装备,倒也先被唬倒了几分。他战战兢兢地把眼睛凑到那个长筒上,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脑袋木讷讷地,陷入了停机状态。
只见在那圆筒里,远处的山坡树林一下子变得很近很近,更令人惊异的是,原本干干净净的景物前面,隐隐笼着一层青色的影子。仔细辨认,那些影子分明就是一个一个的鬼影,张牙舞爪、青面獠牙,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族长,你转动一下看。”陈观鱼在一旁提示道。
族长果真转动了一下角度,让镜头对准了其他的景物,他发现鬼影也变化了,原来的飞鬼变成了走鬼,公鬼变成了母鬼。再换,又有新的,几乎是无穷无尽。他当然也看过皮影戏这种东西,但那是一个巨大的舞台,皮影是有人控制的。而现在他面前只有一个小小的盒子,如果说是皮影戏,那么大的鬼是如何塞进去的呢?
“陈道长,老朽从管中所窥,端是何物啊?”族长怯生生地向陈观鱼问道。
陈观鱼道:“如果贫道没有犯错,族长应当也是看到了一些不洁之物吧?贫道此物,乃是我道门的镇山法宝,名曰照妖镜。鬼神妖孽之物,寻常肉眼凡胎是无法窥见的,但通过这个照妖镜,就可以看到一些影像。不过,这只是鬼影而已,并非鬼怪本身。这鬼影与人影颇有不同,人影是因光而生,投在地上;鬼影是以阴而生,投在天上……”
一干勘舆营士兵在旁边垂手肃立,拼命咬着下巴,生怕一松动就要笑出声来了。这不就是苏总兵发明的什么拉洋片吗,在勘舆营中,这玩艺是用来活跃文化生活的,怎么落到陈道长手里,就成了照妖镜了。还什么镇山法宝,在我们总兵的二夫人开的工厂里,这玩艺已经量产了好不好?
不管士兵们如何想,族长是被陈观鱼给镇住了。族里的其他老人也应邀过来看了一遍,然后一个个吓得体若筛糠。再接着就是中年人、年轻人、孩子……要说最喜欢这东西,就是那帮孩子了,一个个看过之后还要看,结果被大人们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又被逼着去妈祖庙拜了几拜,以怯除邪气。
“陈道长,现在我们都相信了,我们这个地方,确是有妖孽横行。敢问道长,当如何除之,又要花多少钱?老朽在本地颇有几分薄面,去联络一下其他的村子,相信大家都愿意凑钱请道长作法除妖的。”族长客客气气地对陈观鱼说道。
换在以前,有这种敲竹杠的机会,陈观鱼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怎么也得要个百把十两银子,然后给人家作几天法,再逃之夭夭。可是如今的陈观鱼又岂是区区一点银子能够买动的,苏总兵已经答应他了,如果此次进军吕宋能够成功,会挑一座大金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