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副总兵,鞑靼人起营了,向东北方向行进。”
派驻在城外的斥候飞跑着回到平虏城,向呆在城墙上守城的苏昊报告着敌情。
“他们可有前来攻城的意思?”苏昊问道。
斥候道:“依小人之见,他们肯定是逃命去了。整个大营乱得像骡马市场一般,出发的时候也是乱哄哄,各走各的,完全不像是出来打仗的样子。”
苏昊笑道:“还算他们识相,著力兔已经被萧总兵和马总兵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鞑靼军群龙无首,如果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攻城,只怕是会死得更快。”
“苏将军,咱们要不要出城去给他们一下?”留下来担任守城任务的千总张云龙跃跃欲试。
苏昊摇头道:“萧总兵给咱们的任务是守城,如果咱们出城去索战,万一失手,反被敌军占了城池,就被动了。再说,兵法云,穷寇勿追,归师勿遏,鞑靼人忙着逃命的时候,咱们如果去迎战,他们必定会拼命,咱们这点人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云龙摸着脑袋傻笑道:“其实这个道理末将也懂,就是手痒痒了,忍不住。”
“放心吧,有你的仗打。”苏昊安慰道。
鞑靼军擦着平虏城的东边向边墙外逃逸,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有心思惦记攻打平虏城的事情,他们更多地是担心平虏城里的明军出来骚扰,尤其是拿那种可怕的大炮轰击。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他们宁愿一辈子也不再碰平虏城的边,那种能够爆炸的开花炮弹,实在是让他们太刻骨铭心了。
萧如熏和马千乘指挥着明军跟在著力兔的屁股后面追赶,但由于著力兔所部都是骑兵,而明军是步兵为主,因此很快就被著力兔甩掉了。只抓到一些受伤掉队的鞑靼兵。看着著力兔向着北边逃窜,萧如熏知道,他肯定是往草原上逃了,再行追赶已无意义。
“鞑靼军和宁夏军哱云所部的营地,就在东南方向,我们趁着敌军初败之际,索性一举取了他们的老营吧?”萧如熏向马千乘建议道,这一仗,他还没打过瘾就结束了,很是不甘心。
马千乘也是胆大之人。听到萧如熏的建议,他欣然点头道:“好啊,咱们就一鼓作气,把平虏城四周的贼人全部剿灭,随后就可以进兵宁夏城了。”
两个主将都下了决心,各自收拢自己的队伍,兵分几路向鞑靼营地和哱云的宁夏军营地包抄过去。萧如熏带的虽是骑兵,但也不敢甩开马千乘的步兵独自行动,因此只能压着步子。缓缓前进。
走到半路,前面的斥候便回来报信了,称鞑靼军已经提前溃逃,向着东北方向开拔了。哱云部听到鞑靼军的动静。知道情况不妙,也仓皇逃走,返回宁夏城去了。
“马总兵一到,贼人望风而逃啊。”萧如熏用半带调侃的口吻对马千乘说道。他心里虽不服气,但也必须承认,著力兔和哱云是被马千乘给吓跑的。谁让人家带着足足两万人马来呢?
马千乘连忙摆手:“岂敢岂敢,是萧总兵运筹帷幄,又身先士卒冲击鞑靼大营,才有我两军今日之胜。要论头功,无论如何也是萧总兵的。”
萧如熏道:“这头功嘛,我倒觉得当属苏昊副总兵,他的火器甚是犀利,在白天的时候,把著力兔打得吓破了胆,要不鞑靼军也不至于如何怯战。马总兵,你没有见到我们白天的战事,如果你见着了,就会知道这火器竟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马千乘哈哈笑道:“马某不用看,也能知道这火器的威力。出自于苏副总兵之手的东西,岂是凡物?”
萧如熏一愣:“怎么,马总兵与改之认识?”
马千乘道:“素未谋面,不过内子与苏昊有过一面之缘。你看,这支火铳就是两年前苏昊赠予内子的。”
说着,他把插在腰里的一支短枪取出来,给萧如熏看。萧如熏一看便知道这的确是勘舆营的装备。秦良玉骑马赶上来,对马千乘说道:“夫君,良玉跟你说了多少遍,这不叫火铳,这叫燧发枪。待见了苏大哥之时,你可千万别说错了,露怯呢。”
“看看,内子一说起苏昊,那是满脸崇拜之意,让我这当夫君的忍不住吃醋呢。”马千乘呵呵笑着对萧如熏报怨道。
“瞧你说的,妾身只是认了苏昊为大哥而已,当日他击杀播州大将皮元福,把功劳让给了我和大哥,对我忠州秦家有恩呢。”秦良玉笑着辩解道。
尽管知道敌军已经逃走,萧如熏和马千乘还是带着大兵扫荡了鞑靼军和宁夏军的两处营地,把对方来不及带走的一些零碎当成战利品收缴起来。看看天色已经泛白,二人下令班师,返回平虏城。
马千乘、秦良玉带来的四川兵有两万之众,平虏城一时也找不出那么多闲置的兵营可以安顿他们,因此马千乘便让自己的队伍在城外扎营,自己与妻子一道,带着几十名亲兵进了平虏城。
苏昊带着陈道、徐光祖等人在城门口欢迎萧如熏和马千乘的凯旋,杨书兰和陆秀儿等女眷也都出来了,见到满副戎装的秦良玉,女眷们都惊叹不已。
萧如熏给众人互相做着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