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说道。
“那依周御史之意,当如何做呢?”申时行问道。
周弘和道:“当下之计,应当是以静待动,等几日,看看宁夏那边的新消息再说。”
“若真是哱拜叛乱,几日时间,哱拜就能够收复宁夏各堡,兵犯河东,届时又当如何收场?”王一鹗问道。
申时行道:“在此期间,可令陕西总督魏学曾率陕西兵马,在宁夏镇之外严加防范,这样就可以避免事态扩大了。即使如王尚书所言,遣几路兵马前往平定,也还是要一些时间的,周御史说的,与王尚书也并无冲突。”
“遵命!”王一鹗无奈了,只得答应。他知道申时行在想什么,就他自己而言,也知道用兵之事关系重大,随便调一路兵马,就是数十万两银子的花销,万一事情真如周弘和说的那样,现在仓促用兵,的确就不合适了。
申时行把众人讨论的结果上报给万历,万历同意了他们的想法。接下来就是各种具体的安排了。
首先,是要派出一名官员,星夜前往宁夏镇,去与叛军谈判,承诺叛军只要放下武器,朝廷可以赦免他们的罪行。同时,兵部又发布了一条命令,让陕西总督魏学曾统率陕西各镇兵马,做好防范哱拜进犯的准备。接下来,兵部还给山西、辽东、浙江等地以及南方苗人的总兵发出通知,让他们厉兵秣马,随时准备派兵讨伐宁夏叛军。
各项事务处理停当,朝臣们便松了口气,各自返回自己的衙门去了。兵变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新鲜,全国各地每年都会发生几起,只是规模不同而已。有些小的兵变,也就是十几个军卒因为一些琐事绑架或者诛杀自己的上司,闹不了几天就会被镇压下去。这一次宁夏的事情虽然大一些,但毕竟宁夏距京城还远得很,事情一时还波及不到京城。
王一鹗与王锡爵一起走出朝堂,看看左右无人,王锡爵小声地对王一鹗问道:“王尚书,可有苏改之的消息?”
王一鹗摇摇头道:“没有,我也在等他的消息啊。”
王锡爵道:“你去年把苏改之当成一支伏兵,派往宁夏,就是担心今日之事。如今事情正如你所料,却不知苏改之吉凶如何,他的勘舆营是否能堪重用啊。”
王一鹗道:“勘舆营前年在淮安以火器击败倭寇之后,我就责成苏改之把勘舆营练成一支成以火器见长的劲旅。前些时候,我得到徐光祖的报告,说勘舆营的火器应用颇有一些建树,所以我才派他们去宁夏。若徐光祖所言非虚,我想勘舆营应当能够对哱拜有所牵制吧。”
“但愿如此。”王锡爵道,“我只是担心苏改之过于年幼,遇到这样的大事变,会乱了阵脚。”
王一鹗笑道:“王阁老不是说,李贽其人正在苏昊营中吗?苏昊的确年幼,但他身边有徐光祖、陈道,还有李贽,这些人可都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有他们相助,勘舆营应当不会犯太大的错。”
原来,王锡爵从汝宁回到京城后,就向王一鹗说起了李贽的事情。李贽是当世大儒,不知道他的人还真不多。除了锦衣卫那些人之外,大多数的官员对于李贽都是颇为崇拜的,王一鹗也属于其中的一个,所以他得知这个消息,自然不会去向锦衣卫告发。
在派苏昊前往宁夏时,王锡爵与王一鹗曾经反复地讨论过,主要的担心就是怕苏昊没有经验。但有李贽和徐光祖在苏昊军中,王锡爵和王一鹗就放心多了。为了加大保险系数,王一鹗还专门派出了陈道与苏昊一同统军,在陈道临出发之前,王一鹗对他密授机宜,说的也都是如何应对宁夏事变的策略。
“希望这个苏改之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吧。”王锡爵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