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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宿舍,耿家。
夕阳一降,昏黄的光线落在客厅的窗户玻璃上,耿父靠在沙发上看报纸,耿母在旁边摘扁豆。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了。
耿母放下手里的几根扁豆,“新科回来了。”
耿父没什么好脸色,“回来就回来吧。”
“我跟你说。”耿母皱眉道:“你别老板着你那个臭脸了!”
“我脸都快被你儿子丢光了!我还有脸吗?”
“事儿已经出了。”耿母气道:“你还想让咱孩子怎么样?”
耿父一抖手里的晚报,“我看我的报纸行了吧?”
“看吧看吧!”耿母一边过去开门一边叹气道:“我啊,就是个操心的命,前半辈子操你的心,后半辈子操新科的心,唉,还是生女儿好,你看看月华?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让我费过心着过急?咱们家新科要是能有月华一半稳重,我心脏也不用成天跟嗓子眼悬着了,你看这次……”
“不让我说,你又说上了是不是?”耿父哼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了。”
门开了,耿新科走进屋,“爸,妈。”
“回来了?”耿母给他关上门,“正做饭呢,你姐晚上回来吃吗?”
耿新科换上拖鞋,“应该回来,早上不是说过吗?”
“那就等会儿炒菜,等等月华。”耿母见儿子似乎心情不佳,忍不住皱了下眉头“怎么了?录像的事……你单位的人知道了?”
耿新科摇摇头,往椅子上一坐,“没有。”
耿母一愣“谁也不知道?你不是说传开了吗?”
“应该是我姐压下去的,已经了了没什么人知道。”耿新科喝喝水,呼了口气,这块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
耿母看看他,“录像带和盘你姐给你找回来了,事儿也没张扬开,好事儿啊,你怎么还这个表情?对了,是不是你跟董学斌动手的事情,区里处分你了?行政记过处分?还是其他什么的?”
耿新科声儿一顿,“也没处分。”
耿父放下报纸“这么大的事,没给你处分?”
“可能我姐压下去的,我当时也没打董学斌,不算大事。”
“这就好。”耿母一松气,“等你姐待会儿回来你记得好好谢谢她,要不是你姐给你擦屁股,你啊……”
“我明白。”耿新科心里对老姐当然感激,这一次确实给姐姐添麻烦了不过同样的,他对董学斌的火气也越来越大,沉着嘴角道:“这次多亏我姐了要不然被那董学斌拿着dd告到纪委,就算最后什么事也没有,我这张脸皮也剩不下多少了还有萍萍,人家一个女人要是让董学斌闹了个人尽皆知,让萍萍以后…‘…………”
耿母一听,也是气恼道:“这个董学斌,哪儿有个当领导的样子,我儿子正常谈恋爱,怎么还招着他了?那董学斌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刚才是没看见,我回家的时候还碰见他了呢,董学斌还和我打招呼,脸上那叫一个热情,这不是成心的吗?我一转头就走了,没搭理他!”
耿父摇摇头,没发表评论。
耿母不平道:“董学斌是三番五次地欺负到咱们头上了,晚上我跟你姐说说,这口气不能再忍了!你姐是一区之长,还动不了他一个街道办主任?”
耿新科欲言又止。
“怎了?”耿母问道:“有话说。”
耿新科叹了一口气,“妈,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姐怎么想的了,我怎么感觉她和董学斌走的越来越近了?以前吧,我说起董学斌的事情,我姐基本都不说什么,可最近每次我一提姓董的,我姐就立马跟我翻脸,然后找个其他由头数落我一顿。”说着,他苦苦一笑,“我也不敢还嘴,您说这事儿……”
耿母断然摆摆手,“不会,董学斌这么欺负你,你姐撤了他的官还来不及呢。”
“所以我想不通啊。”耿新科无奈道:“就下班之前,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区里给我们街道拨了款,还给了政策,专门支持董学斌搞的那个什么地震演习,什么演习啊,这不是胡搞嘛!”
“区里批的?”
“是我姐签的字。”
“你姐?”耿母和耿父都蹙起了眉头,“月华这是要干什么?”
耿父耿母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儿子在这次录像事件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太疏忽了,太放纵了,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胳膊肘都是向里的,所以纵然这两天骂了耿新科半天,耿父耿母肯定还是站在儿子这边,于是,对董学斌的挑事儿就显得极为气愤,再加上以前董学斌和他们儿子的那些恩恩怨怨,老两口也把录像这笔账多多少少记在了董学斌头上,但谁想月华却还反倒支持上董学斌了?
忽然,外面钥匙一响,门开,一身西装的耿月华回家了。
耿新科立刻迎上去,“姐,今天这么早?”
耿月华一嗯,“区里事情不多,早回来一会儿。吃了吗?”
“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