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们作主!”
杨帆面沉似水,冷冷问道:“他们打你,你便束手挨揍?”
那伙长道:“他们巡街,动辄一二十人,数倍于我,而且……”
“而且什么?”
那伙长被杨帆看的垂下头去,道:“而且,他们有一位右巡街使带队,官阶远高于我等,卑职……不敢反抗!”
“哈!”
杨帆笑了。把马鞭在掌心中轻拍几下,突然喝道:“来人!”
杨帆身后跟着七八个扈兵,立即轰喏一声,杨帆把马鞭向前一指。喝道:“每人重责十杖,给我打!”
“是!”
那些扈兵只管服从将军命令,跳下马去,便去路边店铺搜来两根顶门的大棒。将那些刚刚被人打了一顿的士兵摁在地上,那些士兵也不敢反抗,咬着牙逐一受刑。一通大棒打完,杨帆问道:“你们可知本官为何打你?”
那伙长双手扶在地上,咬着牙道:“知道!卑职等卸职交差,未立即返回军营,违律游逛街市……”
“屁话!再想!”
那伙长本来一肚子憋屈,听杨帆这一骂,不由一怔。又想了想。才吃吃地道:“是……是因为卑职等与金吾卫起了冲突。当街斗殴、触犯……”
杨帆微微向前倾身,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本官打你。只为一桩!你记住了!因为,你丢了千骑的脸!”
“啊?”那伙长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杨帆,一脸怔忡。
杨帆使马鞭如剑,向他用力一指,大声道:“你是谁?你是千骑,天子亲卫!除了皇帝,谁能打得你?你被人揍了,连天子都要跟着你蒙羞!你给老子记住,谁要欺负你,自己找回来,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跑来跟我哭哭啼啼,我不爱听!”
那伙长脸颊腾地一下红了,用力一顿首,大声道:“卑职记住了!”
杨帆又冷冷地向那些受完杖刑的士兵们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道:“人家人多,难道你们没有兄弟?人少打不过他,就去找你们的兄弟帮忙,这也得用我教?真是一群蠢材!”
杨帆一拨马,从他们身边扬长而过,只摞下一句话:“别给千骑丢人!天大的事,我担着!”
几个挨了打的千骑士兵望着杨帆远去的背影热血沸腾,直至杨帆的背影消失在街口,那伙长才一跃而起,用力一抹脸上的鼻血,弄得狰狞一片,攘臂高呼道:“兄弟们,回营,他们人多,难道咱们没有兄弟?”
“对!回营!”几个受杖的士兵爬起来,人也不瘸了,腿也不拐了,风风火火地向北城赶去。都是自家人,那些扈兵用刑也留了手,哪会真打。
裴郡马随着杨帆前行,关切地道:“金吾卫大将军是河内王,会不会……”
杨帆道:“本官心中,只有天子!”
杨帆可不是莽夫。他昨日救了裴郡马,打了韦郡马,与李家交恶。今儿一早武三思就寻个由头给他送来一坛子来自波斯的“三勒浆”、一坛子大食进口的“马朗酒”,还有一坛子最上等的“剑南烧春”。
武三思的心意再明显不过,有他压着,能出什么大事儿?
叫弟兄们还手,可不只是找回这个场子、替他挣回面子,军兵之间何以亲如兄弟、凝聚力惊人,兵又何以忠于将、惟其命是从?对这些血性汉子们来说,抱起团儿来跟外人打群架是最有效的办法。
裴郡马眼见杨帆如此威风,羡慕不已,不禁赞叹道:“兄长威风,令人心折。小弟几时也能有这般霸道,才不枉为男儿身。”
杨帆心道:“只怕你最想的是夫纲大振吧,可惜,你娶了那么一位跋扈娘子,又有一个皇室做娘家,这辈子是别想了。”口中却道:“只是武人习气罢了,有什么好羡慕的。待贤弟做了一方太守,治民、进贤、决讼、检奸、自行任免所属掾史,眉一皱百僚俯伏,手一抬万民膜拜,那才是真霸气、大威风!”
裴郡马听了,顿时神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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