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帷幔之内,于酒醉之中的裹儿却似身在芙蓉小帐之内一般,浑然忘了一道纱幔之外就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她一把扯住作势欲走的杨帆,一双妙目水汪汪地瞟着他,含羞答答地道:“人家……人家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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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疑惑地道:“你想甚么?”
李裹儿气极,在他腰眼上负气地拧了一把,娇嗔道:“自然是想要你了!非逼人家说出来不可么?”
杨帆骇然道:“这是甚么地方?万万使不得!郡主,你刚进京,令尊地位未稳,此时方方面面、时时刻刻都当谨慎自省,千万不可出什么岔子,我还有事在身,真得告辞了,后会有期!”
“慢着!”
杨帆愈是胆怯,裹儿胆子越大,她双手挽住了杨帆的胳膊还不算,又抬起红锦小靴拦在杨帆身前,嘟起带着果香酒味儿的红嘟嘟小嘴儿,娇憨地道:“要走也成,你先亲人家一下!”
“什么?”
“就一下,亲了就放你走,要不然……哼!”
红锦小靴量体订制,纤秀可爱,笔直的小腿白绫裹束,自裙下探出,缚于靴筒内,优美的腿形毕露无遗,此情此景,恰似撒娇弄痴的少女羁绊情郎,很有一种香艳诱人的味道,可杨帆心底却是怒火陡起。
身为女子,一个不识大体、一个不知轻重、一个自以为是,此三者,在杨帆心中最是可憎,李裹儿此刻都犯了。
杨帆心中暗生厌憎之意,可是此时此刻势必又不能和她翻脸,正犹豫间,李裹儿格格一笑,撅起带着果香味儿的诱人双唇,便向他吻来,这边刚刚作势欲吻,恰好车子驶过路口,一阵风来,又无坊墙阻挡,刮得帷幔登时一飘。
旁边正有一人牵驴而行,驴背上驮了一捆柴禾,走得风风火火,帷幔一飘,被柴禾刮住,“嗤啦”一声,围住车子的纱幔登时被扯去整整一幅,将车中二人撮唇欲吻的情景大白于天下。
街上行人咋见如此景观,登时一静,随即大哗,杨帆不由大惊失色。
那牵着驴子的人被一幅帷幔都盖住了,他手忙脚乱地扯下帷幔,一见是位贵人的轻车,车上一男一女,男子正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着他,慌忙大叫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从路上经过!”
杨帆瞧这牵驴汉子,貌似有点面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这牵驴的汉子正是当初险些把刚回洛阳的狄仁杰从驴背上跌下来摔死的那个阿呆,这时街头一阵骚动,杨帆也不能大剌剌地在车上坐着了,赶紧跳下轻车,爬上马背,领着几名忍俊不禁的侍卫飞骑而去。
这时有那好心路人对仍自大声辩白的阿呆低喝道:“呆子!还不跑,等着赔钱么?”
阿呆顿时福至心灵,急忙牵起驴子就跑,他也机灵,不沿大道而行,马上拐进一座坊中,在小巷里三转五转,觉得已经甩脱了追兵,这才心有余悸地站住脚步,回头一看,一幅上好的宫纱还在驴背上,这一幅纱可价值不菲,不禁又嘿嘿傻乐起来。
那边长街上,陡然被人看见二人作势欲吻的场面,李裹儿也是羞窘不已,偏偏那遮掩车子的帷幔又被那个牵驴的呆子带跑了,只得吩咐人赶紧催车前行离开此地。那些百姓们眼见如此风流一幕,男的俊俏女的妩媚,自然是啧啧赞叹。
出事地点就在尚善坊坊口,尚善坊多豪门贵戚,在此出入的有很多是豪门子弟与奴仆,其中有人是认得杨帆的,登时大声把他的身份报了出来,众百姓一听竟是杨帆,不由抚掌大叹:“名不虚传,果然不愧是洛阳第一风流种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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