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这才和堂弟刘尚飞逃到北方,被近年来野心日益膨胀的武三思招揽入府。这两位本就是偷鸡摸狗的梁上君子,身手极其高明,靴底还加了特殊的东西,行走在溜光水滑的琉璃瓦上也是如履平地,竟尔被他们悄悄摸到了庐陵王的卧室上方。
二人蛇一般沿着房檐滑下去攀住亭柱,对视一眼,突然飞身扑向殿门。
“砰!”
殿门上了闩,小臂粗的门闩横插在门上,竟被二人一脚踹断,二人不等守在阶下的侍卫反应,便飞身扑了进去。
“啊!”屏风后面传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刘惜闵快地想:“庐陵这个老不羞,生死尚在两可之间。居然还有女人侍寝!”
不料二人闪过屏风,便是一呆,室中烛火犹未熄灭,照见榻上只有一人,一个美丽得花儿一样的少女,少女满脸惊容,拉紧了薄衾遮住身子。只露出肩头一痕白嫩的肌肤,肩窝浅坑诱人遐思。
薄衾薄得比一层被单也厚不到哪儿去,榻上别无他人,一览无余。
青巾蒙面、只余双目的刘惜悌惊道:“他换了房间!”
刘尚飞恶狠狠道:“宰了她!”
刘惜悌一把扯住他,急道:“寻正主儿去!如此美人,何忍下手!”
说着。刘惜愣了刘尚飞便走。
刘尚飞气极败坏地道:“大哥,你这贪花恋玉的性子,还没吃够亏么?”一面说,两人一面挥动兵器,与当面冲来的百骑侍卫们动起手来,院落中还有羽林卫的士兵,也挺起刀枪杀来。二人且战且走,逐房踢破房门入内搜查,只闹得急飞狗跳。
庐陵王的卧房内,李裹儿拉着薄衾遮掩着身子,只道那两个刺客要冲过来了,不想二人竟转头而去,不由也是一怔。高莹、兰益清和另外两名女卫分别从柱后、帐后、梁上飞落,面面相觑。只要那刘惜悌再上前一步。便要进入四人合围的伏击圈,不想那二人竟然走了。
刘惜悌也没想到今日这一命竟亏了他的怜花惜玉之心,可他兄弟二人虽然逃过了这一劫,这一路见房就闯,追在他们身后的侍卫也是越来越多。二人身手再高明,也架不住这么多的侍卫攻击,刘惜悌肩头挨了一枪。刘尚飞屁股中了一脚,眼见再缠斗下去就脱不了身了,二人只得蹿上屋顶,借助高来高去的本事甩脱追兵。
陈守义和李琦也是武三思招募的一双高手。两人原本是纵横河北的独行大盗,河北先后遭契丹、突厥的连番恶战之后,肥羊实在不多了,二人只能南下讨生活。路经洛阳城时,遇到一位已经投靠梁王的道上朋友,经他引荐,也投了梁王。
二人攻的是一处侧殿,这些建筑,都是一主双副,二人所住的这处侧殿住的不是李裹儿就是太平公主,武三思和武承嗣想着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趁乱把太平也杀了。
实际上,二武深谙“狡兔三窟”之理,他们根本不相信今天晚上庐陵王还会踏踏实实地睡在正殿上,他不一夜数易其居都算不错了,主殿所居绝不可能是庐陵,他们只是想用这些刺客制造混乱罢了,倒是这袭击侧殿的,他们倒真的盼着会成功。
陈守义和李琦闯进侧殿,殿中也是明烛高燃,这些贵人歇息时放下帷幔便睡,为了起夜方便很少熄了灯烛,案上烛火都是通宵长燃。
踢破房门的声音已经惊动了帐中人,二人刚刚持刀闪过屏风,就见帷幔一分,倏地从里面探出一张脸来,这张脸一露出来,气势汹汹闯进来的陈守义和李琦先就是一声怪叫,吓得向后嗖地一下弹开。
帐中露出这张面孔是绿色的!
红衣一角隐现,肤色皎白如雪,胸前平平,不男不女,一张绿色的面孔则狰狞如厉鬼。
那“厉鬼”见他们持刀闯入,也是一声尖厉的怪叫,嗖地一下缩回头去。帷幔一合再一分,这回从里边探出两张鬼脸,两张鬼脸一见他们手持刀剑,齐声尖叫,尖叫声中绿色的面孔恐怖地皲裂开来,一道道裂隙让他们的面孔变得更加恐怖,那脸皮还簌簌地落将下来。
陈守义和李琦眼见如此恐惧的一幕,只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再往后一跳,“砰”地一声,将那落地八扇屏撞翻,二人也仰面朝天摔倒在地,这时候,紧追而入的侍卫们已经刀剑并举,当头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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