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跑,可他们驾着炭车想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一番忙乱之后,车马横七竖八地封死了道路,反而困在那里动不了了。
“大家都不要乱动,我们只是些生意人,只要不反抗,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古竹婷提起嗓门,大声吩咐着,阿奴悄悄按住了腰间的剑。看到这些契丹人,她就想到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杨帆,每一个契丹人在她眼中都是死敌,她恨不得把这些人剁成肉酱。
“阿奴!”
古竹婷看到阿奴异样的眼神,立即厉声提醒。
阿奴慢慢吁了口气,松开了握剑的手。
契丹兵看到了这支商队,一队哨骑立即奔过来,把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纵马撒欢儿,看着伙计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嘻嘻哈哈嘲笑不止。
过了一会儿,大队人马过来,护着一辆重兵把守的车子,从这支明显是商队的人马面前横穿过去,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后续的兵马中有一个将官模样的人策马过来,扬声喝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契丹兵答道:“是一群商贾!”
那将官颜色一喜,挥手道:“搜搜他们的车,看看拉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是!”
立即就有两个士兵翻身下马,提着刀走过来,大声吆喝道:“统统下车、下马,你们是干什么的?”
古竹婷安抚地拍拍阿奴的手臂,率先下了马,堆起一脸生意人的恭维笑容:“将爷,小的们只是做小生意的,车上是往千金冶城运的一些煤炭、木炭,不是啥值钱玩意儿,各位将爷大人大量,还请高抬贵手。”
“运炭的?”
那契丹人一听就没了兴趣,他们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禾,根本没必要费那气力往山里运炭,他绕着几辆车子看了看,见上面用草绳捆着一口口的坛子,不禁问道:“这里面装的什么?”
正好站在车边的大管事战战兢兢答道:“回将爷的话,这……这就是一口口的空坛子,里边啥也没有。”
那契丹人不信,把刀一翻,用刀背“砰砰”地打碎了两口坛子,果然都是空的,不禁大失所望,恼火道:“他娘的,你们运这么多空坛子干什么?”
这大管事多了个心眼儿,生怕说是给阵亡的周军将士用的,惹这契丹人不满,自己的死活可全在对方的心情好坏,忙苦着脸答道:“小老儿就是个做生意的,客人要买咱就卖,客人买去做什么,咱也问不着啊。”
“你他娘的,这是说老子多嘴了?”
那契丹兵狠狠推了他一把,大管事踉跄几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契丹兵见他狼狈,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候,众兵士护卫下,又有一辆车驶过来。
这辆车比起方才那辆华美的大车可逊色不少,车上面的遮阳棚儿是临时搭起的,也不知已经赶了多久的路,那棚子都快倒了,车子一走就摇摇晃晃的,全凭四根长杆上的绳索勉强系着,车子简陋,就是普通庄户人家运粮运柴的车子。
车子上面堆满了布匹衣物,里面一坐一倒,有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费沫,费沫现在已经能侧卧了,他侧卧在车上,一手托着毛茸茸的腮帮子,做睡罗汉状,双眼带睁不睁的,杨帆坐在旁边,用衣物布匹拱出个窝,懒洋洋地靠在上面,正看着这些被困的路人。
杨帆见那队人马是一队过路的商贾,被这些契丹兵围在中间,其状甚是可怜,便扬声唤道:“余富,你跟一群混饭吃的较什么劲,都是苦哈哈,活的不容易,放他们一马吧!”
这些日子,费沫真不把杨帆当外人,吃宿都在一起,嘴里不说,实则已把他当了自己兄弟,余富就是困住阿奴等人的这一路骑兵首领,他是费沫的外甥。因为费沫对杨帆的态度,他手下这些人对杨帆也恭敬起来,所以杨帆才出言劝阻。
扮书僮的阿奴站在古竹婷旁边,木然直立,两眼只是盯着地面,头都不曾抬过,她怕自己眼神中露出克制不住的仇恨,会引起这些契丹人的注意。
杨帆的声音一入耳,阿奴的心头就是急剧地一跳,跳得她的心都有些痛。
她霍然抬头,死死地盯住车中说话的那个人,这一眼望去,她整个人都欢喜的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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