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逃兵。”张旭云忽然以更大的声音吼道。
“果然是藤田部的人。”山本务和桥本交流下眼神,从对方眼神中皆看出对方心神略有放松,同样的,在听到这样的回答后,大坪一马的心境也是为之一松,要问身为人质的大坪最担心的是什么,自然是绑架者的真实身份乃是中国人甚至是中国军人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和绑架者之间除了你死我活将再无第二条路可以选择,而如果绑架者是藤田部的人的话,尽管现在藤田部的人在他心中比之中国人更可恶,但双方毕竟同文同种,他如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说不定非但沒有危险反而能立下奇功,心中升起这样的念头,大坪一马脸上上位者特有的气度登时重新绽放出來,就好像脖子上的烫伤不存在一样。
“村下君是吗。”大坪尽量以和蔼可亲的口气说道。
“你叫我村下一郎就可以了,大坪阁下,我们不是逃兵。”张旭云瓮声瓮气的道。
“我从來沒有说过你们是逃兵,我更知道,你们之所以选择出走其实是有苦衷的。”
“参谋长阁下,您,您知道。”张旭云似乎激动起來了。
“当然,我当然知道,放心吧,等我回去,我立刻亲自调查这件事以洗刷你们身上的冤屈,。”大坪一马慨然道,心中暗喜,“我就说嘛,五百余人集体出逃,如果沒有特别的原因怎么可能,难道说我们国家的义务教育如此失败吗,乃至于教出來的都是一群民族败类和目无尊长的东西。”
大坪正这样想着,却听张旭云道:“可是阁下,我们,我们杀了不少人,我们是被逼的,如果我们不反抗的话,被打死的就会是我们,阁下,我们是不是会进军事法庭啊,听说只要上了军事法庭那肯定会被判砍头,。”
大坪心中咯噔一声,心说怎么把这些事忘了,论手上的人命数,藤田部的逃兵现在可个个都是侩子手,当着众多宪兵的面,特别是有山本务和桥本在场,大坪并不想胡言乱语为日后的晋升落下把柄,可是不如此做的话,他却又担心说服不了村下,他正踌躇间,却听见村下道:“阁下,还请您饶恕我对您的冒犯,我看得出來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家里面还有老母亲以及结婚不久的妻子,我不想留下她们孤苦无依,所以还请您一定帮帮我们,我保证,在我们那里绝对沒有人会伤害到您。”张旭云说着从大坪手上接过了缰绳,“架。”他一夹马腹,控着马就向外闯去。
大坪此时终于听出不对,感情他之前的思想工作都白做了,这个村下还是要带走自己,“你要将我带去哪里。”他问道。
“对不起阁下,地名我是不会告诉您的,不过您放心,在那里您是绝对安全的,你们还不滚开,你们是想参谋长阁下受到伤害吗。”张旭云先是柔声静气的对大坪说道,沒说完嗓门就高了起來,却是让那些宪兵滚开的。
宪兵们看向桥本,桥本则看向山本务。
山本务和桥本同样将张旭云的表现看在眼里,和大坪一马一样几乎都认定了张旭云就是藤田部的逃兵之一。
山本务咳嗽了两声,主要是整理一下思绪,对张旭云喊道:“村下君,听我一句劝,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以人格担保,只要你放了大坪阁下,你非但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而且会得到升职,你应该知道,长城一线和黑龙江现在都在打仗,我们正需要有丰富指挥作战经验的军官,而你,我觉得就具备这样的优秀素质……”
如果张旭云真是所谓的村下一郎,毫无疑问,山本务开出的条件可实在是太具诱惑力了,可惜张旭云并不是村下一郎,所以即使山本务开出的条件再诱人,他都能抵御得住或者说能找到拒绝的理由:“谢谢阁下的美意,但做人怎能如此自私,老师跟您说,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并非我们的初衷,但是作为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们绝不会躲避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所以,即使是死了以后要下地狱,我也会和大家一起承担。”
山本务倒沒想到这个村下如此油盐不进,他眼珠子转了转,马上再道:“沒想到村下君居然如此重情重义,实在是令人敬佩,那么,为了表示我对村下君的敬意,我就告诉村下君一件机密吧……关于如何处置你们,司令部刚开始确实只想采取最快的手段最粗暴的方法尽快解决之,但是现在,在认识到你们强大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后,经过讨论,,当然了,主要原因是前线需要,现在决定给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也就是说,只要你们主动自首,那么就能被免予追责,而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立刻成为一线部队,村下君,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山本务滔滔不绝的说出上面那番话的时候,张旭云看向独立支队众人藏身的地方,目光变得锐利起來,“娘的,演过头了,不管山本务说的是真是假,估计肯定会有人受不了诱惑。”他如此想道,同时考虑是不是依旧执行原计划。
张旭云原本的计划里是尽量活捉山本务和大坪一马而不放走其他任何一个鬼子,因为唯有如此他才能保证独立支队的身份不被暴露,才能进行接下來的计划。
而他后來之所以改变计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