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之前铃木春松一直觉得皇军士兵是最敢于拼命、战斗意志最强的然而在通过望远镜看到了那个学兵“垂死挣扎”的那一幕以后他伸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然后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吐沫“完了”他想:“从此以后第17旅团在和学兵军接战将再无可能保持皇军的一贯作战传统了”
很巧的是大石庆一郎也看到了这一幕而且比铃木看得更加的清晰、直观当看到那个鬼子被炸飞腰间被炸开一个大洞内脏飞溅而出的时候他的双手颤抖起來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嘶喊:“天哪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支军队啊”然后他开始为自己刚才沒有坚持立场感到后悔起來什么样的将带出什么样的兵这群支那大兵之所以如此悍不畏死绝对和他们的长官以及军队传统有关由此联想到欧阳云曾经因为广州鼠疫而做出疯狂的报复举措他不禁担心如果欧阳云知道他对其部下动用了毒气弹的话那又会招來怎样的报复呢
大石的担心不无道理他如果知道因为自己轻率的使用了毒气弹而使得欧阳云下达了“格杀勿论令”此刻想必一定会狠狠的抽自己几节耳光的吧
修水南岸的江堤上最血腥的白刃战还在进行着
近战进行了十分钟左右六十六个学兵已经只剩下十三个人了
十三个学兵被四百余鬼子包围在中间其中尚能站立的十一人围住了左腿中弹的蒙泰山还有双腿小腿都被戳了好几个洞的王林
王林是被江铁头硬生生的从鬼子刺刀下抢救回來的小家伙一度疼得掉下了眼泪不过自始至终他沒有发出哭声
蒙泰山是为了救黄钟铭而中枪的黄钟铭左肩受伤根本使不上力这让他的身体灵活性受到了影响一个鬼子军曹近距离朝他举枪射击蒙泰山眼见救援不及奋不顾身的跳了起來硬是用左大腿帮他挡了一枪跳起來的时候他脱手甩出了手上的突击步枪将那个军曹钉在了地上中枪栽倒在地上他脸色瞬时变得白削不过当黄钟铭來拉他的时候他居然笑道:“NND老子居然沒死”
小鬼子被学兵们的誓死精神吓到了虽然将他们挤压到了一处却沒有人再敢上前主动发起进攻一脸苍白的信村大尉挤进了人群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你们的投降吧投降我可以担保你们不死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最重勇士你们的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你们的价值你们的可以不用死”
“这傻B刚才我们杀的是猪还是狗他们居然都不想着报仇”一个学兵冷嗤道
土匪们的信念就是有仇必报、快意恩仇游击队脱胎于鹰崖山以及周边的土匪窝因此整个游击队的风气多多少少都受之影响而带有“匪气”日本人的逻辑在他们看來实在是狗屁不通因此不仅仅是这个学兵不能理解其他人都感到很好笑
江铁头:“狗日的要战就战哪來这么多废话咦”江铁头身高一米八算是一个彪形大汉他此时面南背北的站着正对着东坡村方向他看见一群身着迷彩服的人影猫腰从一条灌溉渠里摸过來将目光放远一些便看见了正向这里急行军的第一师第一旅的学兵们本來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了但是现在看到这一幕他脑筋一转知道自己未必就一定会死
能够活着自然最好了活着还能再杀鬼子活着才能重建侦察营说不定真能整出一个“狼牙”來死了可就什么指望也沒有了
第一师的先头部队也是一支侦察兵侦察兵乃是一支部队里面最鬼的该部侦察兵的指挥官是一个名叫邝亮的连长他被厮杀声吸引过來待发现战场上的势态以后他沒有贸贸然的发动进攻而是先派一个学兵回去告知范旅长让他们悄悄的“进村”然后便带着大约一个排的学兵顺着一条灌溉渠摸了过來
“都给老子听好了能不能救下江营长他们就看我们能不能一击奏效了我一旦喊打都给老子放利索一点火力一定要猛只要能够打乱鬼子的节奏就有希望救出他们”
“连座我们不是傻瓜”
这条灌溉渠能通到距离江堤大约五十米远的地方之前江铁头之所以沒有选择这里作为第二道防线乃是因为这里处于下风口而且相对于江堤來说乃是低洼地势
“信村大尉不要和他们废话了直接杀掉”
“他们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可原谅”
“干掉他们”
“杀杀杀”
……当邝亮带着学兵们摸到灌溉渠尽头的时候围着江铁头他们的鬼子有人开始鼓噪起來这些鬼子兵大多处于包围圈外围一旦厮杀起來将是相对比较安全的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
信村回头看了看北岸江面上登陆舰再次靠了上來又是两个中队的鬼子此时正在趟水登陆他转过头來看着江铁头冷冷的说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有尊重勇士的传统但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失去原则你们的已经羞辱了我们那就只能去死了”他显然听懂了那个学兵侮辱性的语言说完他挥挥手吼道:“杀死他们”
围住江铁头他们的鬼子一起应诺然后齐齐上前一步准备发动弓步刺杀
侦察营仅存的学兵们凛然不惧他们大喝一声正要抢先接招江铁头忽然从身上捧出一个白色的包裹來他吼道:“不怕死的就上來吧”说着将右手伸进了包裹里做出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