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给我三十辆装甲车,天黑之前,我保证给你拿下库尔图克。”战斗有陷入胶着的趋势,远东第301师第301旅的旅长薛德翔跑到江铁腰身边,向他请命,作为广州陆军学院培养出來的第一期毕业生,薛德翔和他众多的同学校友一样,最大的特点就是热血好战,在他们眼中,从來就沒有打不赢的仗战胜不了的敌人,苏军顽强的抵抗,对他來说不是困难反而是一种激烈甚至是鞭策。
了解这个家伙或者说这群人的的德行,江铁腰沒有理他,薛德翔还年轻,他还有犯错误的资本,所以他可以不在乎部队的伤亡甚至可以不在乎自身的安危,放在几年前,江铁腰其实也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屁股决定脑袋,在抵定胜局的情况下,他不认为用更多的牺牲换取快速的胜利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空军出击不利,沒能按照约定敲掉苏俄人的援军,为这件事,他已经向庄后重发去了电报表示强烈的不满,不过,就是苏俄坦克部队能够及时的增援上來,他并不认为苏俄第七集团军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他现在考虑的,反而是如何利用现在的局势,将苏俄援军吸引过來一并吃掉。
“项旅长,我要求你们立刻加固瓦卡山的防御工事,苏俄人的坦克部队已经增援过來,再过三个小时就可能赶到战场,我给你们的任务是,不仅要挡住他们的进攻,而且还要拖住他们,能做到吗。”沒有理睬薛德翔,他反而给项科去电,向他提出一系列要求。
项科的回答很干脆:“军座,我们现在有两个旅,绝对能够完成您指定的任务。”
江铁腰所处的位置在库尔图克南边的一座小山上,从他的视角看下去,能够清晰的看见下面小镇上正在发生的激战。
因为苏俄本地人对第七集团军的骚扰,中国军队一度向镇子里推进了不下五十米,然而,在蓝科夫斯基以铁腕手段控制住局势之后,中国军队的进攻势头受到了阻遏,看到苏俄人抱着炸药包和爆破筒甚至集束手榴弹从个角落向中国军队的坦克还有装甲车发起冲锋,饶是江铁腰见惯了大场面,他也不禁眉头暗锁,由衷的为苏俄人的顽强感到震惊。
“苏俄人能够在德国人的闪击战攻势下屹立不倒,看來并不是偶然。”他对薛德翔说道。
“头,一个冲锋就能消灭他们,请你相信我。”薛德翔还想争取。
江铁腰瞪向他,手指东边的临时野战医院,说:“滚到野战医院去,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看看我们已经伤亡了多少兄弟,苏俄人真的这么容易被消灭,德国人早将苏俄打下來了,还轮得到我们吗。”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现在的战损比不过一比三,我们一个赚两个。”
“滚蛋,你知道苏俄人有多少军队吗,就是一比三,为了消灭远东的苏俄人,难道要我们远东军全体战死,,那我问你,要是斯大林再调几十万军队过來怎么办。”
薛德翔见他动了真怒,不吭声,灰溜溜的走了。
倒不是薛德翔缺少大局观,也不是江铁腰真的就这么顾惜手下兄弟,两个人出现分歧,关键原因还是屁股坐在哪里的问題,作为远东军中的高层,江铁腰清楚这次战役的意图,远东军这次主动出击,归根结底还是为了震慑苏俄人,那么,要想达成这个目的,就不仅仅是快速歼灭多少敌人的问題,而是要能够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战果,唯有如此,才能让苏俄决策层在做决定的时候感觉到肉疼,才能让他们自主的去精打细算,而只有苏俄决策层真的去这么做,这次战役才算成功。
看见薛德翔灰溜溜的退走,江铁腰再次将目光投注到战场,他视线聚焦处,正好出现一个苏俄伤兵在中国装甲车的履带下拉响身上的集束手榴弹,在那辆装甲车被炸得原地跳起的时候,他眼眸一阵收缩,自语道:“看來信仰这种东西真的不可小觑,这仗越來越难打了。”
判断一支军队强弱与否,最客观的无非于看这支军队在逆境下的坚忍能力。
第一集团军从贝加尔斯克一路打过來,其实只有在库尔图克才出现大量的伤亡,而在江铁腰的预想中,苏俄人本來已经应该完全失去抵抗意志的。
“传令下去,让各部队放慢进攻节奏,让各部队主官挑选神枪手,专门打敌人的小军官。”
江铁腰口中的小军官,正是苏俄人发起抵抗的前线组织者,这些人中的绝大多数,军衔只是上士、少尉、中尉,但是,因为他们有团员还有党员的身份,他们却是战斗意志最坚强的,在很多片面战场上,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苏俄人才能不计伤亡的发起一次又一次反击、组织起一次又一次抵抗。
江铁腰的眼光很毒,他发现这一点之后立刻修改本部队的作战技法,在他的指导下,中国军队开始针对那些小军官实施无限狙击战,随着那些前线组织者被逐一击毙,果然,苏俄人本來十分坚决的抵抗开始被逐步瓦解,在很多片面战场,中国军队也终于开始夺取掌控权,得以重新杀入进去。
“加快速度,抛锚的不要管它,三点钟之前,我们必须赶到库尔图克。”铁安山挥舞着右手,朝参谋长